宜安公主被拒,卻也不惱,反道笑問,“我吃人不成?竟讓魏大人避之不及?”
“公主言重。公主若是無事,微臣先告退了。”
魏潛行禮欲走,卻聽宜安公主道,“勞魏大人給符長庚帶句話。”
魏潛腳步一頓。
“他逃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宜安公主不等魏潛回答,又道,“魏大人好走。”
怪不得符遠這麼急著去了!他走時隻說去曆練,竟然瞞的滴水不漏。
符遠滿心打算娶個貴女,若是被宜安公主纏上,名聲有損,此事怕是毫無指望了。
魏潛坐在馬車裡,垂目思索。
今晚的事,處處透著怪異。
與高宗最後幾乎兵戎相見,宜安公主正是在兩人關係最僵的時候,高宗寵幸一個地位低微的妃嬪所得,如今聖上倒也沒遷怒,可也不可能待見她。
宜安公主沒有自由出入宮廷的權利,這麼晚了怎麼會在宮裡?
再者,符遠的去處又不是秘密,宜安公主有什麼話直接送信便是,又如何需要他來傳話?
魏潛想著,腦海中晃過一簇曇花,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天蠶絲”
雪下一整夜。
次日,崔凝醒來時外麵已經白茫茫一片,距離休沐還有些日子,她還要當值。
青祿幫崔凝梳頭,見她坐在鏡前打盹,不由道,“娘子昨晚沒睡好,不如告假在家休息吧。”
崔凝打了個哈欠,“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我才回來,今天得去述職。”
青心端著水進來,擰了帕子給崔凝擦臉,瞧著她懶洋洋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娘子,昨兒晚上謝郎君素衣捧鞭上門,被帶去了東院。”
青心猜測到謝颺上門請罪大約與昨子被擄有關,如今她已不把自家娘子當成不懂事的孩子來看,有什麼消息自要稟報一聲。
“糟了!”崔凝頓時困意全消,忘記青祿正在梳頭,豁然站起來,“哎喲!”
“娘子!”
“娘子!”
青祿驚慌撒手,青心也嚇了一跳。
“沒事。”崔凝擺擺手,又問青心,“打聽過發生什麼事兒了嗎?”
青心道,“奴婢不敢往東院打聽,隻聽說到今早都沒見人出來。”
崔凝想了想,“罷了,先彆管這事兒,祖父自有決斷。”
“是。”青心道。
“你做的好。”崔凝讚許道。
青心雖常常管這管那,崔凝不大喜歡,但裡裡外外的事從來不出錯漏,用著也確實很省心。
待梳洗好,時間已經不早了,崔凝顧不得用早飯,急急忙忙出門。
上馬車時見小廝扛了一棵係著紅紙乾果的竹子插在自家門口,不由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