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勁頭,淩氏看著都害怕,從一開始耳提麵命,變成了苦口婆心勸她歇一歇。
晚間,淩氏洗漱之後躺下,又猛然坐起來。
崔道鬱嚇了一大跳,“發生何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凝兒。”淩氏說著就要起身。
崔道鬱拉住她,“大晚上的,你去看什麼?”
淩氏無奈說明原委,“我想著距離凝兒出嫁也沒兩年了,正巧她年下閒著,我今日便帶她學學如何管家,誰知道她剛開始還萬般不樂意,學著學著就撒不開手了,暮食之後還要折騰,被我勸住了。”
崔道鬱不解道,“這不是挺好嗎?”
“你忘啦!咱閨女剛回來的時候,天還不亮就起來扛著掃帚去掃地,那麼丁點,人還沒有掃帚高!哎呀,這孩子過於勤快我心裡不踏實,她現在正養著身子呢!我得親自去看看她有沒有偷偷熬夜。”淩氏拍掉他的手,開始穿衣裳。
崔道鬱一想,也跟著爬起來,“那我跟你一塊去。”
夫妻兩個穿上衣服悄悄摸去了崔凝那邊,確認沒有亮燈之後才放下心。
“我早知道她不是那種不知好賴的孩子。”崔道鬱欣慰道。
淩氏瞪他一眼,“事後諸葛!早知道你彆跟著來啊?”
崔凝不知夜裡發生的事,次日再去找淩氏時,便被她拉著選衣裳布料、首飾。
“針線上給你大師兄做的幾身衣裳也不知道合不合他意,你選些布料再多做幾身。”
崔凝仔細選了幾匹青灰、墨藍料子,“大師兄習慣穿道袍,回頭用這兩匹做幾件厚實點的。”
“夫人,二娘子,魏大人來了。”侍女進來稟道。
崔凝道,“不是說傍晚,怎麼這麼早?”
“哼,我還嫌他來的晚了呢。”淩氏哼笑。
侍女捂嘴偷笑,“是來送節禮的!”
年前魏潛沒有空,是魏家安排人過來送的節禮,他年前還收到崔家送過去的大氅,怎麼也應該來告罪拜謝。
崔凝反應過來,“他一休息就替我去找師父墳塋去了,大概今天才閒下來吧!”
淩氏本也沒多生氣,聞言便打趣她,“胳膊肘這就拐過去了?”
崔凝笑嘻嘻,“我兩邊胳膊肘呢,一邊一個。”
“行了,這點事算什麼,還沒有你一天惹我生氣多!”淩氏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一圈,“這身還行,一會兒待他拜見完你祖父和父親再去見見他。”
“您不去嗎?”崔凝問。
淩氏拿帕子掩嘴尷尬地咳了兩聲,“我見他作甚,又不是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