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看我把它推回去!!!二合一)
狂風襲麵的同時將頭發向後吹拂,漆黑的緊身服包裹住矢吹櫻姣好的身材,配合那舞動的頭發仿佛是斷了翅的黑蝴蝶。
乾涸的血液凝固在臉上仿佛異色的紋路,而尚未發乾的血則因為狂風而向著一邊掠去,讓少女落下的身影仿佛一道模糊的嫣紅。
她的身上染上了藤丸立香身上的血,那氣味早已刺激得死侍們要發瘋,此刻看著這個活生生的血食從麵前墜落,死侍竟然離開了大瞭望台不由自主地向那邊飛去,在空中張大了嘴要去咬她。
一條條黑色的蛇影追逐著長發飛舞的女孩,像是群蛇被花的美麗吸引了,不惜追著她去地獄。
那是多麼扭曲的光景啊,而矢吹櫻自己卻渾然未覺,她麵朝著大瞭望台的方向,空洞的眼睛還呆呆地看著那邊,而手也顫抖著想要舉起。
她模糊的腦子裡遵循著人類的生理本能,回憶著自己短暫而算不上波瀾壯闊的一生。
好多好多事情,但好像都不怎麼重要。
重要的人都留在了那個大瞭望台上,本來應該由她去守護的人。
她想象過自己的死,那會是在某次任務中淡然的死去,和現在一樣。
她不是耀眼的天照命,而是在太陽的光輝下執行命令的殺手,她會死得悄無聲息,隻有為數不多她親近的人能夠記住自己。
像現在一樣。
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吧已經夠努力了吧.
剩下的,立香一定會
她心想著這些,死亡的迫近讓她緩緩地合上雙眼,光亮褪去,視野逐漸被深黑吞噬.
“櫻小姐!——”
心臟好像漏了一拍,矢吹櫻兀然瞪大了眼睛。
她呆呆地看著那皎白的月下,深紅色的影子向自己靠近。
風將少女的頭發向後吹拂而去舞動,她的臉漂亮得讓人確信造世主一定為她掉了不少頭發,和麵向瞭望台的自己不同,少女臉朝地麵的方向,她張開雙臂,仿佛要擁抱這個世界,但又更像是要擁抱自己。
“剛才忘記說了——”少女似乎以大瞭望台的邊緣為踏板加速,以比自己更快的速度墜落,卻在這種情況下向自己喊話,聲音拖得很長很長。
“我~回~來~了~~~~”
深紅色的發絲如初春的柳枝舞動,她的臉上帶著一如往常般沒臉沒皮的笑容,像那種隨時都能夠在大禮堂上激情演講的陽角現充。
但她在向自己伸手,向著一隻往地獄墜落而去的人伸手。
矢吹櫻愣愣得也向她伸手,沒有任何理由,隻是本能地想要靠近她。
源稚生有和藤丸裡立香聊過矢吹櫻的故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是流落在阿富汗的日本人,九歲開始殺人,無師自通的言靈讓她在這個工作中無往不利,仿佛天生就為了這個職業而活。
但為了殺人而活下去的人與其說是扭曲,不如說是空洞。矢吹櫻的人生是那般的純白,她幾十米開外殺人於無形,死人的血染不到她的身上,就像是把易拉罐丟進垃圾桶一樣簡單。
來到日本後,她被分配了一份工作,在神社裡充當武器保管員。她每天給刀上油保養,把自己搞得渾身都是煤油味,不像個女孩,也不像個殺手。
遇到源稚生是之後的事情,源稚生17歲的時候女孩16歲,他把矢吹櫻帶出神社,說要給她一口飯吃。
之後男人就著手去了卡塞爾大學,矢吹櫻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真的把源稚生當成了要效忠的下一屆家主,在他不在的時候就仗著其名頭完成一個又一個的暗殺任務,並學習如何當一個優秀的助理。
再然後,在卡塞爾大學進修完畢的源稚生回來,他把執行局打造成蛇岐八家最強大的獨立機構,一切都那麼蒸蒸日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孩闖入了她的世界。
那是一個在幾乎決死的任務中,連逃跑都不會的笨孩子。
總是笑嘻嘻的樂天派,長得好看的同時力氣又大,說話不著邊際的樣子有點像烏鴉和夜叉,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在搞漫才表演。
但就是那樣嘻嘻笑笑的女孩,會毫不猶豫地在崩塌的大樓中奔跑,向自己伸出手來。她明明知道自己的世界很小,卻硬是要往裡麵擠,甚至把自己要效忠的君主都擠了出去,強取豪奪得要和自己一起執行任務,甚至同居在一起。
她像是太陽,毫不猶豫地向著任何需要的人燃燒光亮。
不對,比起太陽更像是智能台燈,因為有些人總喜歡將自己比作黑暗中的蛾子,太陽過熱了他們就得燒起來了,所以藤丸立香不是太陽,她很智能,對不同的人就施以不同程度的溫暖,像是要把每個人都照顧到以後無法自理,離了她就像魚離開了水。
啊啊
真是個狡猾的孩子。
放任自己的手被拉拽過去,在半空與狂風呼嘯之中,兩個女孩抱在了一起。藤丸立香攬住矢吹櫻的腰將其向自己身側扯來,把櫻小姐的腦袋都埋在了自己的胸口中。
“這是福利哦——雖然我還有很多話想說但可惜的是距離下落隻剩下幾秒,矢吹櫻隊員!做好第二次衝擊的準備!抱緊我!”
少女笑著,仿佛他們所處的不是百米的高空,而是歡樂穀的雲霄飛車。
這個時候,矢吹櫻才注意到,少女一隻手攬過自己的腰,而另一隻手上則是自己方才用來暗殺王將的名刀——那斬殺了大江山惡鬼的鋒刃.童子切安綱。
傳世的名刀被少女高舉,卻並非劃出優美的刀光,而是仿佛當作攻城錘般,刀鋒向側直直得插入東京塔的外沿!
向下如滑梯般的東京塔外框本來用於固定整個建築,維持平衡與穩定,死侍破壞了中層的結構卻不可能將這個建築本身拔地而起,所以依舊穩定的外框就是藤丸立香和矢吹櫻在半空中唯一的著力點。
刀刺入鋼鐵中,瞬間爆發出頻繁的星火與斷裂聲!
撕啦咯咯喀哢!!!————
少女一隻手抱住重要之人,另一隻手死死握住刀柄,劇烈的顫抖不可避免地襲擊而來,正常人在瞬間就會被這股矛盾的力道撕碎,但藤丸立香卻恍若無事。
黃金瞳開啟的瞬間,龍血讓她的肉體再度迎來進化。
刀子將閃爍著亮光的ed燈一並粉碎,光亮一點點消失,閃爍光芒的道路逐漸熄滅,就像是弑神者在完成了偉業後又大手一揮,將那登神的長階也一並徹底毀滅!
暴風呼嘯而來,雨點在這樣的速度下都仿佛針紮般在皮膚上打得生疼,麵前是刀刃與鋼鐵無休止得碰撞而爆發出的火花烈焰。
那仿佛是盛大而狂放的演出,悲愴交響曲中最後的樂章,它瘋狂,癲狂,癡狂,韻調便開始無止儘得向著頂峰衝刺。
在這樣的環境下,矢吹櫻卻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她沒有想要睡下去,隻是單純連抬起眼皮的力量都找不到了。她好累好累,今晚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她做得比誰都好,比誰都要拚命,此刻也該休息了。
明明身處於失事了的飛機中一般眩暈和狂風當中,但矢吹櫻卻覺得外界的嘈雜和恐怖都仿佛和她沒有關係,在那個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女的懷抱中,她卻感受到了仿佛母親懷抱般的溫暖與安全感。
雖然矢吹櫻從來沒感受過所謂母親的懷抱就是了。
說起來,源稚生沒有母親,好像夜叉老媽也在他五歲的時候為了炸死他老爸而被判了死刑,而烏鴉好像也沒說過自己母親,隻有個會提醒他打架要穿防彈衣的老爹
矢吹櫻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腦袋無意識地埋得更深,直到那聲戰略導彈落地般的轟鳴乍響!
轟!!!
童子切以完好無損的姿態從鋼鐵中拔出,少女在減速後猛然一蹬,以幾乎和美漫英雄般誇張的高度起跳改變落地地點。
大地被藤丸立香砸出深坑,然後又憑著慣性在地上犁出兩道深長的傷痕,無數碎石飛濺,巨大的碰撞和破碎聲幾乎震耳欲聾。
不過這個程度的衝擊力已經在混血種的承受範圍內了,而且以藤丸立香對身體的控製力也不會傷到矢吹櫻。
等煙霧散去,執行局的隊員們將手從耳邊放下,愣愣得看著少女把腿從地麵拔了出來,以公主抱的姿勢將矢吹櫻托住。
而同一時間,煙霧的上方出現螺旋的扭曲,是追逐著矢吹櫻而下落的龍形死侍。
執行局的隊員們急忙拿出煉金裝備,打算開槍,但又被藤丸立香阻止。
再定睛一看,才發現那龍形死侍身上還有著彆的什麼。
那是兩個男人,分彆有著冷峻和豔麗的麵容。
源稚生和源稚女,龍形死侍竟然主動托運著兩人送離了即將倒下的東京塔。
這隻龍形死侍從一開始就不是去追逐矢吹櫻的嗜血龍類,而是被藤丸立香用神諭控製的奴仆。
“有這種方法,為什麼還要那麼麻煩啊”櫻小姐在藤丸立香懷中,聲音虛弱到隻有兩人能夠聽見,無力得問。“一開始就讓龍形死侍載我們下來不就好了嗎。”
“欸~~~”女孩拖長聲音。“但是我看到櫻小姐掉下去,沒忍住就跟著跳下去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