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英靈.真名解禁!
“!”
盛怒下的神王劈開暴雨雷霆,身下的駿馬早就被丟棄在身後,王以親征的姿態全力追捕逆臣,勢必要親手將敵首摘下,沐浴勝利的鮮血。
但是,他忽然恍然了。
剛才那是
身體的恍惚與時間的錯位感,奧丁以極其謹慎和躊躇的姿態開始掃視四周,卻又最終還是將視線聚焦於前方。
是他?
他在那輛車上?
周圍的元素開始紊亂沸騰,仿佛遇到了天敵的食肉野獸,奧丁緊緊握著手上的槍又緩緩鬆開,似乎是有些猶豫。
現在他已經觀測到了昂熱的昏迷,在對方沒有開啟時間零的情況下,奧丁想追上邁巴赫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所以他在思考。
“那個人”的行為是毫無疑問的敵對信號,但問題在於自己有沒有必要冒著風險前去查看?
不,這個問題沒有必要猶豫太久。
如果能夠用這具身體試出“那個人”的此刻的狀態.
念及此處,奧丁沒有絲毫猶豫得提槍暴進!
跨越了時間,俊足撕裂整塊路徑上所有的景物,大氣呼嘯仿佛哀鳴,銀白色的直線如颶風般穿梭,幾乎是瞬間就到了距離邁巴赫不過三十米的位置。
奧丁忽然挺住身形,抬起手臂。
大氣元素再度開始皺縮,象征著“勝利”與“必中”的神槍再度彙聚世間所有的法則,標定那唯一的目標。
目標並非為人,而是那輛邁巴赫。
風元素不斷彙聚螺旋纏繞,最終形成了隻留輪廓的球體,以怒吼之勢覆蓋整個昆格尼爾。
他要將那輛車整個摧毀,和單純的投出昆格尼爾所導致的“貫穿”傷害不同,隻要有元素的操作權能,將風屬性的元素凝聚到極點,完全可以一擊之下爆發出超越人類單兵導彈的威力。
不對,甚至隻要作為龍王的本人願意的話,僅僅是“將大氣元素彙聚再打出”這個步驟,就足以爆發出超越藤丸立香的寶具展開。
掌握了世界的權柄,就意味著默許了那種破格的作弊行為。
而就在奧丁打算實踐的瞬間,他卻忽然停住了。
“真的要那麼做嗎~”
風中,少女的聲音飄來,聲音不高,本該被呼嘯的颶風吞噬,但同時開啟了【言靈.鐮鼬】的奧丁卻仍舊是聽到了那句話語。
他停了下來。
手上的元素開始散去,奧丁此刻用權能將自己托起到半空,在白耀色的雷霆之下,仿佛主宰眾生的神明。但這個神明,此刻卻仍舊下意識得後退了一步。
為什麼.你還敢站出來啊.
藤丸立香!!!
橘色的發梢在亂流中舞動,時而拍打在嘴角時而又向著腦後吹去搖曳,少女手扒在邁巴赫的車頂,雙目黃金瞳燃燒到最為盛烈的色彩,半跪著看向奧丁。
“哈哈哈哈~那麼雷聲大作的,與其說是奧丁不如說是索爾吧~”少女似乎還有心思說些垃圾話調笑諸神,完全不顧及此刻的狀況之危機。
而越是這樣,奧丁就越是心悸。
本不該如此的一個混血種.本不可能將自己.
“嘛,不過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投擲出那把槍,隻是打算做做樣子而已吧?”迎著狂風的少女攤手,自顧自地開始解說。
“昆格尼爾的能力的確恐怖,但是弱點在於【範圍】。”
“隻要你將一個人設定為目標,就無法同時擊墜另一位敵人,所以你不可能為了一個嘗試性的攻擊使用【標記】。”
“很簡單的道理,不過這麼一想,這把武器簡直就像是惡趣味的天平呢~”
救這邊的,還是那邊的?
對於奧丁來說的話
“你覺得是我更有魅力呢~還是車裡麵的幾位老弱病殘更有威脅?”少女故意擺出做作的笑顏。
那種問題,根本就不需要思考。
“凡人,把那位存在叫出來吧。”
奧丁俯瞰著仿佛草稿紙上的黑點一般渺小的邁巴赫,即便是那耀眼無比的混血種,此刻也無法吸引走他的注意力。
“我知道你此刻的依仗是什麼,叫他出來吧,我和那位的對話,你還沒有插足的資格。”
對於路鳴澤的指名道姓,顯然,對於這些自認為神秘而威嚴的王者來說,藤丸立香即便一次次超乎了他們的想象,終究也會被下意識看輕。
在意識到這個現實的同時,藤丸立香耐不住嘟嘴,但在她反駁之前,就先有人給予了這份無禮回應——
“真是好久不見了。”
車內,又走出了一個男孩。
“我們,真的很久不見了.”
那是字麵意思的“走出”。
空間仿佛為他提供了無形的台階,隻是推開門,腳就在半空停滯,男孩露出那張乖乖的臉蛋,腳上穿著白色的方口小皮鞋,一身黑色的小西裝,戴著白色的絲綢領巾,一雙顏色淡淡的黃金瞳。
“久彆重逢,我心中有著千言萬語,不過為了格式美姑且這麼說吧——”
他俊美得不像是人,也分不清雌雄。
但當他出現時,沒有人把他當作好看的花瓶,因為他微張開嘴,帶著笑容緩緩念道。
“把你那張臭嘴給我閉上。”
“對她尊敬點,下賤的東西。”
那一刻,仿佛四肢深陷泥潭,大氣也逐漸變得粘稠而沉重。
奧丁的憤怒是山崩海烈,是整個大地都為之顫抖發寒。
那麼路鳴澤的憤怒就是世界顛倒,天空如同密布的網紋般碎成片狀,雲和星從裂縫處跌落粉碎,在地上燃起令人心顫的火。
“.”
奧丁看著男孩,沒有為此而退卻,也沒有輕佻的姿態。
因為——
“你不用強裝出那副姿態。”
奧丁的聲音中沒有波瀾起伏,仿佛冰凍而成的湖麵,一眼望去平潔透白,但又隻留在表麵留下些許尖銳的刺茬,劃傷肌膚。
“既然你沒有討伐我之同胞,那就意味著此刻的你狀態必然無法等同於全盛。”
“而在這千年的時間裡,沒有任何一種辦法能夠超越我作為做出的準備。”
“在新世界裡,沒有為你所留的位置。”
雷雲中白色的怒蛇在翻滾騰挪,裂出的細絲仿佛是鏡碎的前兆,又像是整個世界迎來終末的預言,身穿小西服的路鳴澤低著頭,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他才忍不住出聲。
那是一陣輕笑。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
男孩就像是緬懷故人般輕聲細語,眼中帶有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