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覺得林大哥會跟她說,就各自去洗漱,結果林大哥以為林蘇葉或者周金鎖會跟她說,也管自己上廁所去。
就沒一個人回應她。
周愛琴頓時又生氣了
吃早飯的時候林蘇葉抬眼看到對麵的林成才一臉心虛,眼珠子亂轉,時不時就盯著小姑看,她眯了眯眼,這貨不會喜歡小姑吧
吃過早飯大家各自忙活。
村裡這兩天有修水渠、修路的活兒,林大哥和林二哥去,林父還去倉庫修理農具。
林蘇葉拉著周金鎖讓她陪自己去醫院。
周金鎖立刻緊張起來,“怎麼啦哪裡不舒服”
她這嗓門
林蘇葉忙示意她小聲點,“我這不是生了莎莎以後,一直沒懷上麼,去看看。”
對於父母來說,生育是大事兒,隻要說這個,基本都會上心。
周金鎖卻道“都生三個了,兒女都有,以後生不生無所謂,我還想讓你倆嫂子都去結紮呢。”
這時候自然生育的婦女正常都生育五六個孩子,多的七八個,少的也兩三個。
她覺得兩口子三四個孩子足夠,不是非得生五六個。
這幾年公社衛生院也開始宣傳婦女們去結紮,不過宣傳得多,去結紮的婦女幾乎沒有。
周金鎖就遺憾她那時候衛生院不宣傳,當年有這技術的話她生完女兒就會去結紮的。
所以林成才對她來說就是多餘的兒子。
林蘇葉“我也這樣想的,就是得檢查一下,看看彆有婦女病。”
一說可能有病,周金鎖著急了,“那得好好檢查一下。”
她就說去大隊開介紹信。
這時候出個門去醫院還是哪裡,都得介紹信,這是身份憑證。
林成才猶豫了一下,“姐,明春去嗎”
林蘇葉“對啊。”
林成才“那我也去吧。”
林蘇葉“你有病”
林成才瞅了小姑一眼,“我肯定沒啊。”
林蘇葉就覺得他有點不對勁,感覺有事瞞著自己,他總看小姑乾嘛
一個男人頻頻偷看一個女人,不是暗戀人家是什麼
她就把林成才拎到房間裡小聲審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小姑”
這一早上你看明春沒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
林成才嚇得臉白了白,斬釘截鐵道“絕對沒有天地作證”
林成才轉身出門,正好碰到小姑洗完頭進來,兩人一個進一個出,打了個麵對麵。
林成才嚇得登時一哆嗦,立刻恭恭敬敬道“明春啊,你請進。”
小姑瞅了他一眼,對林蘇葉道“嫂子,他是不是傻了去醫院順便給他看看。”
林蘇葉“反正沒聰明過。”
林成才“”還給我看病,先給你看看吧。
看小姑一副什麼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她看起來一點記憶都沒有,林成才有好奇她怎麼會這樣。
你說她傻,她一點都不傻,你說她有病發病,她哪裡有病
也不知道她這病什麼時候發作,什麼條件發作,下一次乾啥事兒都難說呢。
既然去醫院,不如給她也看看
林蘇葉看他一個勁地看小姑,既然不是暗戀,那是乾什麼
她就板著林成才的腦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這是他們小時候的把戲,隻要林成才有事瞞她,她就這樣盯著他的眼睛,不出半分鐘他就投降。
林成才跟她對視了沒有兩秒鐘就心虛地躲開。
林蘇葉“說吧,什麼事兒”
林成才小聲“昨夜,你們誰起夜了”
林蘇葉“沒”等等,她昨晚上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感覺小姑起來過她還問了一聲,小姑沒回應來著。
她不由得睜了睜眼,看著林成才,真是她想的那樣
林成才也看著她,表示就是她想的那樣。
林成才從姐姐眼中看到了擔心,“姐,給她檢查一下”
林蘇葉眨眨眼,好的。
兩人四目相對,彆人看著就很奇怪。
周愛琴過來,覺得姐弟倆肯定在背著自己說悄悄話,就笑道“喲,你們姐弟倆乾嘛呢”
林成才把林蘇葉的手扒拉下來,站直身子,若無其事道“沒什麼。”
林蘇葉心裡裝著事兒,也沒說什麼。
周愛琴他們果然排擠她
她又生氣了。
小嶺在堂屋喊道“上課了沒有去上工的,沒有去上學的,上課了”
林家屯八周歲才讓上一年級,今早有去上學的,有年齡不夠在家的。
在家的歸小嶺負責。
他看周愛琴在那裡發呆,喊道“大舅媽,彆發呆,快來上課”
周愛琴“”我正在生氣,你說我理不理你
小嶺卻不管那一套,直接就把她拉過去,還得招呼二舅媽,“二舅媽你可以一邊做針線一邊聽講,不耽誤乾活。”
他給周愛琴安排一個座位,“大舅媽,你也可以一邊做針線一邊學,我們是很寬容的課堂。”
他盯著周愛琴,很真誠地道“一個同學都不能掉隊難道你想給彆人倒夜壺嗎”
周愛琴“”我才不想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從小嶺的眼中感覺到真誠和被關注、被重視。
心裡陡然生出一股暖流。
真是見鬼了
林蘇葉逮著弟弟去僻靜地方稍微溝通一下,了解到昨夜的情況。
她有些擔心,同時又慶幸。
她擔心小姑是不是病情加重,不知道對身體有沒有害處。
以前小姑半夜發病,會喊我要去打流氓,或者直接衝出去打流氓,她當時是不清醒的,但是清醒以後也有點記憶,所以會在清醒狀態說出打流氓這種話。林蘇葉和薛老婆子跟她講沒有流氓、不用打流氓之類的,她也會聽。
可這一次,她起夜悄無聲息的,林蘇葉竟然沒有聽見,而且她把人打得那麼重,她自己居然一點記憶和意識都沒有。
倒像是夢遊
可夢遊不會這麼精專地去打流氓啊。
聽林成才的意思她倒像是去巡邏專門找壞人打一樣。
林蘇葉以前隻知道小姑半夜可能發病,不知道什麼條件刺激她會發病,也沒有特定的規律多少天一次。
她看小姑和從前一樣,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暗自鬆口氣。
值得慶幸的是小姑發病隻打壞人,從來不打好人,也不傷害她自己。
周金鎖去大隊開介紹信,說要去醫院,不能說女兒去,就說自己去。
登時就有不少人關心她,哪裡不舒服,哪裡得什麼病這麼厲害,居然還得去醫院
在鄉下人看來一個人要去醫院,那就是得絕症,治不好了。
周金鎖懶得和他們多說,拿了介紹信就回家。
她一走,就有人感慨道“真是好人不長命啊,大嬸子多好的人啊。”
“可不麼,我說她最近臉色發黃,原來真的病了啊。”
“怪不得閨女回來呀,估計為就為了看病呢。”
在周金鎖不知道的時候,她就被傳可能得了絕症。大家都說以後要對她更好一些,甚至有人說換屆選舉是不是讓她當個婦女主任什麼的。
林蘇葉叮囑一下大軍小嶺,讓他們好好看著莎莎。
大軍“媽,你放心吧。”
小嶺為了讓莎莎也坐在這裡學習,就把他彈弓遞給莎莎,讓她拿著耍。
他為了激勵周愛琴,還見縫插針地誇大舅媽學得好,順便鼓勵二舅媽,二舅媽學得有點慢。
周愛琴見小嶺誇自己學得好,卻讓二舅媽彆灰心多學兩遍就好,頓時驕傲得不行。
看吧,我就是聰明,小孩子都知道
林蘇葉四個人一起去餘吳縣醫院。
坐上客車以後周金鎖納悶地看著兒子,“你跟著乾嘛”
林成才“我這幾天總做噩夢,也得去看看。”
周金鎖“扯淡,誰不做夢這不下元節了,做夢怕啥快下去吧。”
林蘇葉忙說是她讓小弟和小姑跟著的。
周金鎖卻誇小姑,“明春真好,跟你感情也好,跟親姊妹似的。當時我要不是為了給你生個妹妹做伴兒,也不能夠要他。”
說著又嫌棄地瞪了林成才一眼,不聽話的糟心玩意兒。
林成才“”我好多餘唄。
首都某軍事學院。
薛明翊和秦建民來到軍事學校進修以後,每天都很忙。
學校安排的課程並不緊,因為主要是軍管乾部進修,要加強政治思想建設、軍官指揮能力以及戰略思想等的培養,為部隊中高級軍官將領儲備人才。
他們除了上課每天也會聽講座、開會,輪流上去演講等。
演講是薛明翊的一個難點,因為他沒有那麼多話要說。比如規定一個學員要講滿十分鐘到半個小時,對薛明翊來說就非常難,他最多隻需要五分鐘就可以把要講的話說完。
秦建民就給他開小灶,告訴他要怎麼在緊密的內容裡加略鬆散而不是廢話的東西。
這兩天他們得空就在學校圖書館裡看書、寫演講稿子,然後一起討論。
薛明翊聽他扯了兩天,看看自己被他改得麵目全非地稿子,果斷道“你這就是在添加廢話。你看這幾個排比句,表達的內容是一樣的,隻要一句話就好。”
秦建民苦口婆心“老薛,不是你這樣的,演講不是單純地開會,不是條縷清晰地擺事實講道理,演講就是要擺活,就是要煽動,要讓人熱血沸騰,讓人聽你的,跟著你走。”他一邊說一邊激動道“彆忘了,語言也是武器為什麼有人說不好聽的,有人就要動拳頭這就是語言的力量”
薛明翊看了他片刻,似是有點懂了,他道“我去找縱橫家的書來看看。”
那都是耍嘴皮子的。
秦建民“對,看看,不過你要學會翻譯,學會用白話文擴寫,不能像他們那麼凝練。”
他知道薛明翊務實,寫的報告也都精煉到每一個字,不寫一個字的廢話。
薛明翊點點頭,表示自己有所領悟。他並不是不會寫東西,他隻是不擅長寫演講稿,尤其是煽動性太強的文字。畢竟他性子沉穩冷靜,不是很容易激動,也不喜歡太激動的東西。
一小時後,等他重新寫完一篇,秦建民看看,誇道“進步很快呀老薛。不過還得繼續”他拿了一遝子信紙出來,笑道“來,試著給弟妹寫封情書。”
薛明翊“”
秦建民笑眯眯的,“把那三個字,擴寫成三張信紙,沒有問題吧”
薛明翊“”
秦建民繼續鼓勵道“你想想怎麼才能把你和弟妹寫得臉紅心跳,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寫出來你就明白演講稿是怎麼寫的了。”
他看薛明翊臉都紅了還在猶豫,就下猛藥,“老薛我可跟你講啊,女人特彆喜歡收情書,甭管她喜不喜歡一個男人,但是好的情書她是不會拒絕的。你想弟妹長得那麼美,現在又學文化,回頭走出家門,進個城找個工作,那得多少男人給她寫情書”
薛明翊“”
作者有話要說薛明翊你要懷上那才有問題。
秦建民彆看我沒戀愛過,可我會紙上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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