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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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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藺承佑起身朝窗外擲出一物,伴隨著長長的尖嘯聲,那東西徑直躥到了半空中,很快廊道裡腳步聲響起,絕聖和棄智趕來了。

兩人顯然早有準備,絕聖懷裡抱著藺承佑的箭囊,棄智肩上掛著藺承佑那把金燦燦的長弓,到了門口齊聲道“師兄”

藺承佑將箭囊斜掛在背後,又從棄智手中接過長弓,末了看了彭玉桂和滕玉意一眼,對絕聖道“好好照管此處,凶手受了重傷,彆讓他死了。”

接著對棄智說“把嚴司直他們領到小佛堂去。趁屍邪還未來,我先去追殺金衣公子。”

說罷躍上窗台,雙臂一展,如白鶴般縱出窗外。

棄智愣了愣,高聲對嚴司直等人說“快隨貧道走。”

人一走,屋子裡立刻恢複寂靜,絕聖怔忪片刻,跑過來察看彭玉桂的傷情。

滕玉意唯恐壓不住傷口,手上一直不敢鬆勁,好在壓著壓著,那血流得緩了,而且許是吃了藥丸的緣故,彭玉桂的臉色也稍稍亮堂了些。

“是被金衣公子傷的麼。”絕聖隻知賀明生是凶手,卻並不清楚來龍去脈,看賀明生性命垂危,難免覺得驚訝。

滕玉意正要答話,外頭的聲息卻驟然雜亂起來,先是無數小孩子在廊道裡奔跑戲耍,接著又傳來女子們的鶯聲燕語。樓裡絕不會一下子冒出這麼多人,那是什麼東西滕玉意心知肚明。

絕聖噓聲道“彆理會,不過是些煞魅,道行並不高明,門上有師兄畫的符籙,它們闖不進來的。”

滕玉意鬆了口氣,卻又開始擔心程伯和霍丘的安危,先前為了引彭玉桂上鉤,她扮成卷兒梨待在這邊廂房,而程伯和霍丘,則一直伴著卷兒梨守在對麵屋裡。

程伯和霍丘此刻一定也擔心著她,萬一屍邪利用這一點設陷阱,不知他們能不能應對。

她對絕聖道“程伯和霍丘在對屋,我怕屍邪用這個做文章,得儘快給他們送個話。”

絕聖拍拍胸脯“王公子放心吧,師兄早就想到這點了,待會棄智回來,就會去對麵屋裡守著卷兒梨,你要是還不放心,等棄智來了,我去把程伯和霍大哥接過來。”

“那就好說了。”滕玉意凝神聽去,那些煞魅果真隻敢在廊道裡撒野,想必隻要不開門,妖魔鬼怪就闖不進去,程伯是個胸有韜略之人,一定早就覺察出了這一點。

她定了定神,回眸看向彭玉桂,他咬牙流汗,顯然正默默忍耐傷口的疼痛。

她凝視著彭玉桂空著的右手,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種雨絲般的暗器她隻見過兩回,一次是前世遇害前,她親眼看到那個黑袍男子用這暗器殺害了端福,另一次就是在彭玉桂手中了。

可惜沒等她仔細察看,暗器就被藺承佑收走了。

她想了想,低頭從腰間蹀躞帶裡取下一個小小漆盒,溫聲對彭玉桂道“我這有些上好的胡藥,頗能止痛,這就給你用上吧,多少能舒服點。”

彭玉桂勉強笑道“多謝王公子的美意,不過不必了,我剛才險些害了你,這藥彭某委實不配領受。”

滕玉意不容分說揭開布料,把藥粉撒到傷口上。

彭玉桂默了默,那藥有些麻痹肌體的作用,本來火燒火燎的傷口,立時清涼不少。

他試著昂起頭,艱難道“謝謝,。”

絕聖忙將彭玉桂摁回地麵“當心扯動傷口。”

滕玉意重新蓋好布料,心裡卻暗忖,往日隻見此人油滑貪財,真到了傷重之時,倒是露出了一點真性情,這種謙和的風度是刻在骨子裡的,任憑歲月如何摧殘也不會損折,可見當年彭家雖清貧,在教導子女上卻不曾含糊。

彭玉桂道過謝後,無聲望向房梁,也不知想起什麼,神態有種異樣的空白。

滕玉意若有所思看著他,光從彭玉桂這副神情來看,完全看不出活下去的渴念。

“彭老板執意要趕回越州,是有什麼心願未了麼。”她冷不丁道。

彭玉桂怔了一瞬,苦笑道“被王公子看出來了。”

然而他並未往下說,隻默默轉眸看著窗外。

滕玉意順著往外看,恰好看見了前樓屋簷的一角,幽藍夜幕下,一輪暗紅的圓月懸掛在廡梁上,那月色空前詭異,仿佛隨時能滴出血來。詭異光輝灑落下來,給青色琉璃瓦鋪上了一層赤色的薄紗。

她記得彭玉桂的臥房正設在三樓,他盯著那一處瞧,可是有什麼想頭

看了一陣沒看出究竟,她隻得另起話頭“先前為了引彭老板上當,藺承佑招了些厲鬼充作屍邪,這刻卻不同,二怪是真的闖進來了。看這天象,也不知現在誰占上風。”

彭玉桂自嘲道“都怪我學藝不精,我看那東西怨氣衝人隻當是屍邪,哪知其中有詐,我要是功力再深些就好了,也就不會鬨出把尋常厲鬼當作屍邪的笑話了。”

“彭老板何必自謙。”滕玉意說,“我在彩鳳樓住了這些日子,從未看出彭老板身懷絕技,不隻我一個,連藺承佑和五位道長也沒覺察出不妥。”

彭玉桂勉強笑道“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真論起道家功力,遠不及世子這樣的名門正道,本領太低微,掩飾起來自然毫不費力。”

滕玉意訝道“可彭老板剛才使的那幾手功夫,已經令人刮目相看了。不知彭老板學的是道家的哪派,先前扮作逍遙散人出門,僅僅”

僅僅隻是為了跟蹤青芝麼

彭玉桂顯然猜到滕玉意懷疑什麼,臉色變了一變,立刻垂目不答。

滕玉意跟絕聖對了個眼色,取出袖中的小涯劍,苦笑道“實不相瞞,我近日因為誤服某種道家靈草,也在習練道家劍術,但哪怕最基礎的入門劍法,於我而言也是頗吃力。五道說我半路才開始學,再難也是應該的,但剛才聽彭老板一說才知道,你認識那位異士時年歲也不小了”

彭玉桂點了點頭“彭某習練此術的時候已經二十出頭了。”

“所以照我說,一個人學得好與壞,不光與自己有關,與師父也大有關係。彭老板入門的時候比我還年長幾歲,短短幾年就能習練出這樣一身功夫,足見那位異士本事了得,方才我看彭老板使暗器的手法爐火純青,也是異士教的吧”

彭玉桂略一遲疑,嗯了一聲。

滕玉意很是欽佩的樣子“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細軟如雨絲的暗器,要是卷在手中,大約隻有一團絲線大小。難怪藺承佑帶人搜查幾輪都沒能搜到,彭老板一直把它藏在袖中”

彭玉桂眼波微動,過片刻方答“這是我用來防身的,平日就縫在袖口裡,若非性命攸關絕不會動用。”

滕玉意好奇道“這東西非金非銀,不知用什麼做的,我聽人說,南詔國也曾有過類似的暗器,屍王作亂時,當地軍營的將領用琴弦鋸斷了屍王的一對獠牙,聽說那對琴弦也極細極韌,不知與你這根是不是同一種,彭老板,你這暗器是從那位異士處得的”

彭玉桂思量片刻,淡淡一笑“王公子學得再慢,也是東明觀的正派道術,邪術雖能速成,帶來的卻是無窮害處。實不相瞞,當初我要不是急於複仇,絕不會沾染邪術,王公子不必羨慕,慢有慢的好處。”

滕玉意頓了頓,點頭笑道“彭老板說得有理。”

心中卻道,彭玉桂故意岔開這話題,究竟是顧忌那位異士,還是顧忌旁的。從這根古怪暗器來看,他分明與前世害她的那位怪人有些淵源,可每當她想深入打聽,他就會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可見這異術藏著些秘密,而且對彭玉桂來說,這秘密絕不能對外人說。

就此打住是不可能的,她查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個可能認識凶徒的人,要是這次打聽不出來,往後再上哪去找尋線索。眼下不肯說沒關係,她總有辦法讓他開口。

她小心翼翼揭開布料,愕然發現彭玉桂的傷口還在滲血,幾處被巨爪撕得翻卷起來的死肉邊緣,已經隱約透出一種詭異的青金色。

看來是凶多吉少了,她一顆心直往下沉,怪不得藺承佑把彭玉桂留在此處,他是怕一挪動,彭玉桂的傷勢會加速惡化吧。

她忙將傷口重新壓住,彭玉桂像是料到什麼,慘然道“王公子不必再費心了,我活不了今晚了,我自己心裡有數。一切都是命,人這一生,窮通壽夭早有定數。”

滕玉意冷笑道“屍邪是衝我來的,今晚我胸膛裡的心究竟能不能保得住,眼下還說不準。我都還沒說什麼,彭老板倒先喪氣上了。命,什麼叫命彭老板要是肯認命,當初也就不會臥薪嘗膽了。所以你不必跟我說這些喪氣話,我向來是不信命,也不認命的。”

彭玉桂愣了愣,他早就打聽過這位王公子的底細,她阿爺是滕紹,阿娘是太原王氏之後,這樣的名門之女,理應如嬌花一般被爺娘捧在手心裡長大,但這位滕娘子的果決沉穩,委實讓人覺得困惑。

看她年紀,充其量也就是及笄之年,這種超乎年齡的沉毅,不知從何處來的。忽又想到寶嬌跟滕娘子差不多大,倘若當初能活下來

他心裡牽痛起來,搖搖頭道“彭某倒不是想認命,隻是我這傷”

重傷之人能不能活下來,有時候全憑一口氣支撐,滕玉意打算拿話再激他一激,這時窗外傳來怪響,聽著像令箭發出的,但鳴聲更綿長也更高亢。

滕玉意和絕聖迅速一對眼“屍邪來了。”

這是早前藺承佑和眾人約好的屍邪出現時的暗號,假如令箭隻響一聲,說明屍邪露麵時扮作了胡人,那麼它的第一個目標正是卷兒梨。

若是響兩聲和三聲,目標則分彆是滕玉意和葛巾。

剛才的令箭隻有一聲,屍邪的目標自然是

“卷兒梨”絕聖又緊張又高興,“叫師兄和王公子猜中了,屍邪果真是按照順序來的。卷兒梨不能再在房裡待著了,得趕快到扼邪大祝中去。我這就去通知她,遲了屍邪就不會上鉤了。”

滕玉意忙拽住他“彆自亂陣腳,你師兄必定早有準備,這時候胡亂開門,當心被邪魔趁虛而入。”

絕聖一拍腦門“王公子說的對,我急昏頭了。”

話音未落,廊道裡“吱呀”一聲,對麵廂房的門打開,有人咚咚咚跑了出來,緊接著就響起敲門聲,一個少女在外顫聲道“王公子、小道長,是我。”

滕玉意大吃一驚,卷兒梨怎麼自己跑出來了。

“卷兒梨娘子,快回房”程伯和霍丘也追了出來。

絕聖風一般奔到門口,急聲道“回房待著,待會師兄會派人帶你走的。”

卷兒梨把手扒在門上,哆哆嗦嗦道“奴家聽到那聲令箭有些害怕,老擔心屍邪會從窗外跳進來,世子不是說要帶我走嗎,為何還不見人影。”

“這些娘子不要管,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的。”絕聖急得跺腳,“你隻要在房裡待著,任誰也傷不了你。”

這話頗能寬慰人,卷兒梨的語氣很快鎮定下來“有小道長這話奴家就放心了,奴家嚇破了膽,白白鬨了笑話,小道長莫焦急,奴家這就回房去。”

滕玉意貼到門邊囑咐“程伯,霍丘,待會趁絕聖他們來接卷兒梨時,你們到這邊房裡來,省得我們主仆分作兩地,對彼此的情況全不知情,在那之前你們不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開門,哪怕我叫門也不要理會。”

“老奴心裡有數。”程伯在門外道,“公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房門砰地一聲,三個人顯然又回到房裡了。

然而隻安靜了一瞬,廊道又有人來了,見天和棄智敲門道“卷兒梨娘子,你要的胡餅買好了,快出來拿吧。”

卷兒梨在房裡回說“一緡錢夠不夠”

“不夠,得再加一緡。”

這話沒頭沒腦,卻也是早前約好的暗號,隻有兩方都對上,才能保證對方不是屍邪假扮的。

卷兒梨果然又開了門,趁棄智和她在廊道裡說話時,程伯和霍丘迅速移到了滕玉意這邊。

說了幾句話,卷兒梨隨棄智等人走了,滕玉意側耳凝聽前樓方向的動靜,卷兒梨一出現,屍邪定會鑽入扼邪大祝,隻要及時收網,屍邪就彆想逃得掉了。

這幾日她老是提心吊膽,直到這一刻才找回了一點踏實感,低頭發現彭玉桂的臉色又差了起來,忙對程伯道“你們身上是不是還有金創粉,快拿出來給彭老板用。”

程伯取了藥,接過滕玉意手中的活計“他頸上的穴道解了,光壓著不頂用,得重新封鎖穴道。”

滕玉意點了點頭“他失血太多,若有酒水或是蔗漿就好了。”

說著起身環顧房中,見桌上有個酒壺,急忙走過去,剛一拿起酒盞,腕子上的玄音鈴響了起來。鈴鈴鈴、鈴鈴鈴起先鈴音還算清脆,驀然尖銳起來。

滕玉意一驚,這串鈴今晚就沒安靜過,尤其是金衣公子出現的時候幾乎吵個不停,但響得這麼凶、這麼急,卻是頭一回。

絕聖拔出背上的佩劍,緩慢地直起身“當心,好像來大家夥了。”

仿佛為了回應這句話,寂靜的廊道裡,幽然響起了“茲拉”的怪聲。

那是長長指甲刮過牆壁發出的動靜,明明離得夠遠,卻因為聲音極硬極細,活像刮在心上,滕玉意麵色悚然,就在前不久屍邪闖入成王府時,她曾在黑暗中聽到過這聲音。

“屍邪”她如臨大敵,拔出小涯劍快速後退幾步,“它不是被卷兒梨引到扼邪大祝去了嗎,為何會來了此處。“

絕聖驚疑不定“我也不知道”

“會不會陣法出了差錯,否則為何沒困住屍邪”

“不會的。”絕聖急急忙忙摸向自己的前襟,“師兄明明檢查過很多遍了,況且陣法現有五位道長把守,他們不會放任屍邪到處亂跑的。”

滕玉意心亂如麻“先不說這個了,有沒有令箭,趕快通知你師兄”

絕聖早將東西摸出來點燃,反手扔向窗外。

“師兄正在後苑獨自對付金衣公子,抽不出空來幫我們,眼下隻能指望五道快點趕過來了。”

程伯沉聲道“如果真是屍邪,留在屋中凶多吉少,公子,要不要先從窗口逃出去”

“不行。”絕聖忙道,“師兄說過,留在屋裡最安全。屍邪的手段層出不窮,萬一外頭是障眼法,貿然跳出去反而會中計。”

說話這當口,走廊裡那東西越迫越近,奇怪馬上要到門前了,怪聲卻戛然而止。

滕玉意一顆心在腔子裡亂跳,隱約聽見那東西在門口徘徊,卻始終沒再進一步。

絕聖吞了口唾沫道“門上有師兄畫的符籙,照理屍邪是闖不進來的。”

又觀察了一陣,屍邪似乎仍不敢硬闖,滕玉意稍稍鬆了口氣,看來絕聖並未說錯,屍邪的確畏懼門上的符籙。她身子一矮,便要把跌落在腳邊的茶盞撿起來,忽然腦中劃過一個念頭,讓她全身一僵。

不對。

“絕聖。”她驚疑不定開了腔,“你覺不覺得屍邪出現的時機太湊巧了。”

“怎麼說”絕聖漫不經心擦著頭上的汗。

滕玉意緊張地想,先不說卷兒梨已入陣,屍邪卻撇下她跑到了倚玉軒,單說頭先令箭響起的那一刻,卷兒梨竟自發從房中跑出來。

當時卷兒梨敲門說自己害怕,一改連日來的癡怔,一口氣說了好多話。

但事實上,自從卷兒梨被金衣公子擄走,回來後人就變得有些呆傻了,而且聽抱珠和萼姬說,她近來似乎有越來越癡的跡象,結果今晚屍邪剛一闖入府中,卷兒梨就乍然恢複了原樣。

“上回你師兄把樓裡的人挨個叫去泡浴湯。”滕玉意忽道,“是因為懷疑屍邪在樓裡安插了傀儡”

絕聖一愕“沒錯。”

“你師兄把樓中的伶妓都試遍了,為何漏下了卷兒梨”

絕聖怔然“因為你們三個都是屍邪的獵物,屍邪下手前喜歡保持獵物的神智,既然把卷兒梨當作獵物,就不會把她變成神智不全的傀儡。而且在那之前,卷兒梨曾經被金衣公子擄走過,救下她之後我們給她喝過幾劑符湯,如果她是傀儡,喝下符湯當場就會有反應。符紙又是師兄親自畫的,所以他懷疑誰都不會懷疑卷兒梨。”

“假如一個人不是近日中的邪,符湯也能試出來嗎”

“這如果邪氣已經侵入了心脈,普通的符湯的確試不出來,不過那至少需一月以上。”絕聖漸漸有些不安,“王公子,你該不是懷疑卷兒梨”

滕玉意仔細回想方才卷兒梨扒在門上的情形“她今晚太不對勁了,你覺不覺得她剛才不像在敲門,反倒有點像”

門外腳步聲響起,儼然又逼近了一步,並且這一回,那長長的指甲悄悄摸上了門板。

絕聖大驚失色,滕玉意轉身就往窗前跑“不好,這門根本攔不住屍邪,它存心在逗弄我們,程伯、霍丘,把彭老板架起來,快走”

絕聖猛然把一切都想明白了“該死,我早該發現卷兒梨有問題,她趴在門上敲門時,就已經把符籙破壞了。”

“王公子,你們快走。”他頭上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淌,飛速把符紙戳到劍尖上,“我先拖住它,五道應該快趕來了。”

滕玉意指揮霍丘背著彭玉桂往窗前去,口中卻道“我想不明白,卷兒梨究竟何時變成的傀儡。”

“興許在金衣公子把她擄走之前她就已經是了。”絕聖快速在房中畫了一個拘魔陣,“王公子你想想,那晚金衣公子不擄彆人偏擄走她,可不就是為了讓人不懷疑卷兒梨嗎。”

滕玉意腦中飛轉,的確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她攀住窗簷提醒霍丘“底下就是水池,跳下去免不了沾染傷口,藥粉一衝散,必定血流不止。霍丘你記得使輕功,莫要跌到水中。”

彭玉桂已如風中之燭,斷乎經不起折騰了。

彭玉桂的腦袋無力地垂在霍丘的肩上,啞聲道“王公子,你們先逃命。我身受重傷,行動又不便,非要帶上我的話,隻會連累所有人。

滕玉意並不答話,隻用目光示意霍丘,霍丘兩手扒住窗棱,不容分說往下跳,不料一下子,房門被人從外頭破開了,一道窈窕的身影閃現在門口,伴隨著咯咯咯的笑聲,一陣陰風直衝進來。

那笑聲歡快活潑,乍一聽像少女在春日裡嬉笑玩鬨,霍丘剛探出半截身子,就被一股看不見的大網給困住,一下子定在了窗前。

絕聖斷喝一聲,當即步罡踏鬥,揮舞著符劍刺向屍邪,哪知還未挨到屍邪的麵門,劍身就當空裂成了兩半,緊接著身體一輕,他整個人如同破布般飛了出去。

那東西快如旋風,迅即又掠到了窗前,直挺挺往前一傾,笑著將窗台上的幾人統統揪了下來。

滕玉意身體僵硬如石,就這樣重重摔回了屋內,一時間頭暈眼花,胸口也啞悶得喊都喊不出。

好不容易能動彈,她握緊小涯劍試圖爬起來,哪知項上一緊,有人拽住她的衣領把她提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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