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不準打開城門!敢私自開門放人者,殺!”
有些忐忑不安的將國王允伏的命令宣布下去,就在那漢人官員等著被守城的土穀渾人唾罵,乃至毆打之際。
讓他始料未及的卻是:那些守城的土穀渾人在聽到這個命令後,非但沒有露出兔死狐悲之感,反而全都是一臉的漠不關心。
仿佛城外那些悲呼慘叫的人們,並不是他們的同族,而是與他們完全不相乾的陌生人一般。
“他們平日裡不是很熱情好客麼?現在怎麼又會是這樣冷酷無情?”
驚愕的看著那些該巡邏巡邏,該避風避風的土穀渾守兵,漢人官員感覺自己雖然已經到這裡生活了好幾年,卻依舊搞不懂這些蠻子心中的想法。
說他們豪爽大方?
好像沒有錯!
因為很多時候,你路過一個部落,隨便找個帳篷進去,都會得到他們熱情的款待!
說他們翻臉無情?
這也確實存在!
前一秒還熱情如親兄弟的兩個人,下一秒就可能為一丁點小事拔刀互砍!
這種喜怒全形於色,做事隻靠自己好惡的感覺,讓向來講究含蓄內斂的漢人根本無法理解!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個精神錯亂的神經病人一般,完全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外麵的大雪,還在不停的下著。
雪花落在地上,積起厚厚的一層,馬蹄踏上去,不時發出“吱吱”的冰碎聲。
荒漠當中的土穀渾大陣,那支象征著主將身份的狼頭纛旗幟,已經悄然挪到了另外一邊。
君子不立危牆在下,阿巴斯自認不是君子,但也絕對不願意用自己的小命,去賭敵人的武器會不會落下。
不過,讓他稍微感覺心安的則是:對麵的唐人大陣自從毀去了自己的回回炮後,就重新回歸到了之前寂靜無聲的狀態,並沒有對自己大陣發起無差彆打擊。
或許,這意味著唐人手中的這種武器也不是很多?或者,要動用它們,需要很多的條件製約?比如說時間?
“慕容複呢!讓他趕緊去那邊……記得,離其他人遠一些!”
眯著眼睛,打量了前方不動如山的唐人大陣,阿巴斯突然沉聲對身邊人喝道:“告訴所有人,將戰馬都準備好,聽我號令!”
“是!”
那手下得令,立刻轉身匆匆離去,阿巴斯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之中,突然閃過一絲決然。
“哎,那投石機不動了……”
很快,土穀渾大陣內的異動,就被居高臨下的陳石發現了。
之前苦於那架投石機一直移過來移過去,無法提供準確方位的他,這時趕忙舉起旗子,將它的方向和距離,如實傳遞給了下麵的傳令兵。
“侯爺,你說他們的火器,到底是個啥樣子?”
聽到後方炮陣一連串的挪動,瞄準的聲響傳來,老樊突然搓著凍得有些發紅的雙手,小心的湊過來對蕭寒問道。
蕭寒聞言,卻是直接翻了個白眼,對老樊哼道:“你想知道?那你去前麵站著,我讓咱的火炮先停一停,彆急著發射,等對麵先打一輪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