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繆宣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將臂彎裡好不容易偷到的崽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隨後繆宣鬆了口氣,將轉輪椅子推過來,坐到了床邊。
在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後,繆宣用自己認為最溫柔的聲調,輕聲詢問“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用他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愣愣瞅著繆宣,然後他昏厥了過去。
繆宣“”
繆宣這才後知後覺地想到,自己現在,似乎,確實,是一個女裝粉紅麵具聲音恐怖打扮古怪的鬼怪。
男孩是被溫熱的毛巾弄醒的。
他睜開雙眼,臉上是冒著熱氣的白毛巾,溫熱的觸感很好地安撫了他迷茫的心靈。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這裡是哪裡啊
男孩恍惚了許久,終於回憶起了昏厥前的記憶。
在病房中,他獨自一人縮在角落裡發呆。
他知道旁邊病床上的東西在貪婪地望著他,但那又怎樣呢
他已經見過它們跪在地上舔著老爺爺鮮血的樣子了。
在老人的身軀在他身邊被撕裂的那一刻,男孩是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的。
那一刻他心中一片空白,甚至連爸爸媽媽的麵容都模糊不清,腦海裡唯有一句話那麼鮮明“我不想死”。
然後他就活了下來。
護士遺憾地看著他,她說“真可惜,今天是第一天,否則你也能被解雇呢。”
然後護士就張開了她的血盆大口,數排慘白利齒參差,她伸出黏膩冰冷的長舌頭,一點點舔乾淨了他身上的血跡和碎肉。
“真好吃。”護士笑眯眯的,“可惜就是淡了點,但真好吃啊。”
接著他就被陰叔叔抱走了,再後來的事情就像是隔著一層膜,像是在看電影,像是在聽一個荒謬的故事一般,在他眼前一幀一幀閃過。
直到他在病房中被人“扔”出窗戶,被怪物中最厲害的護士長帶到了他的老巢。
他現在醒來,才是真正的“醒來”了。
男孩顫抖著掀起了熱毛巾,瑟縮著坐起。
既然沒有被吃掉,那麼他應該還是有用的吧他有機會活下來的,對吧
然後他看到了那個恐怖的粉紅身影,高大的、背對著他的男人慢慢轉過了身。
“你醒了”
男孩震驚地睜大了雙眼。
怎麼回事他的聲音怎麼、怎麼變了,他的臉
這,到底是誰啊
繆宣聽到了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他轉身“你醒了”
男孩子瞪大了雙眼看著他,準確來說,是盯著他的臉。
繆宣摸了摸臉。
嘿呀,他已經摘下麵具了呀,為什麼這孩子還是這樣驚訝恐懼的樣子
而且他現在的聲音也是正常溫和的那種,應該不嚇人了啊。
男孩突然問“你是誰”
繆宣在椅子上坐下,和男孩平視“我是這裡的護士長,把你帶出病房的也是我。”
男孩沉默了,一副呆滯而不敢相信的樣子。
繆宣則繼續“如你所見,現在你已經見到了我在麵具後的臉,因此我不會輕易讓你離開,但是我想和你做一筆交易,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對你來說很危險,交易完成後我答應會在能力範圍內保護你。”
“你覺得怎麼樣”
繆宣覺得自己的這一番話活像是人販子,他正想再補充一些內容來說服男孩,男孩卻乾脆道“好。”
他怯怯地盯著繆宣的臉“我聽話。”
繆宣“”
噫小同誌,你連我想要和你交易什麼都不問問嗎。
假如我要你的器官呢假如我要讓你當人類的間諜呢
也許男孩沒想到,也許他想到了也顧不上了但這都不是繆宣在乎的,他隻要能得到想要的就好。
“好的,那我們就開始吧。”繆宣道,“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要把知道的東西全部誠實地回答給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呂晉江。”
繆宣點點頭,抽出了一張紙,拿起了筆“在人類社會,今年是幾年幾月了”
一般來說健全的人類社會都會有規則的時間劃分,以此來作為對話的開場白也更容易讓男孩接受。
男孩果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雖然他這口氣鬆的有點早“二零一八年,八月現在應該是九月了。”
繆宣回憶了一下藥房的流水賬,那賬冊上的第一批止咳藥入庫時間是七月。
也就是說,協和慈愛醫院內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一致的。
繆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男孩雖然詫異,但幾乎沒有思索就回答了出來“這裡是鬼蜮。”
“鬼蜮詳細說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