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之前,沈淩霜可謂是進行了一番精心且縝密的謀劃。
她一路順暢無阻地抵達禦書房,儘管門口有眾多士兵把守,但他們看到沈淩霜時,卻如同收到了某種默契的信號,紛紛自動讓開。
為她讓出一條通暢的道路,使她能夠順利進入。
原是,此時正是禦書房進行香燭輪換的時刻,而沈淩霜早已提前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她迷暈了原本負責的宮女,將自己的麵容易容成那宮女的模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了禦書房。
入內時,沈淩霜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而不易察覺的光芒。
她步伐沉穩,不慌不忙地向裡走去,表現得淡定自若,開始有條不紊地更換香燭。
一時想到今夜的行動如此順利,她的心中滿是喜悅,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
在完成香燭的更換後,她迫不及待地開始急切地尋找城防圖的蹤跡。
來之前,她可是費儘心思托人打聽清楚了,得知城防圖就放在禦書房最顯眼的位置。
畢竟,眾人都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就連皇帝也不例外。
在尋找城防圖時,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短促,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讓她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她的眼神在房間裡快速掃視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當看到書案上的竹筒時,她的心跳幾乎停滯,緊張的情緒達到了頂點。
她緩緩地靠近書案,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仿佛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當她顫抖著雙手將竹筒打開時,時間仿佛凝固了,她的耳邊隻有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和急促的呼吸聲。
沈淩霜仔細地審視著竹筒上的圖案,心中確認無疑,這城防圖確實就在這裡。
於是,她警惕地向屋外望去,見那些士兵全部都背對著她,她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就在她準備拿出竹筒裡的羊皮圖放入懷中時,突然,一聲尖銳的嗖響傳來,一柄長箭如同一道閃電般,直直地從門口破空而入,準確無誤地刺穿了她的手心。
沈淩霜吃痛大驚,手心與城防圖被箭羽刺穿,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手掌的鮮血如泉湧般汩汩流出,那鑽心刺骨的疼痛讓她疼得額頭上冷汗涔涔。
可她此時已顧不得這些,試圖強行生拔箭羽並破窗而逃,但她終究隻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女子,剛碰到箭羽便疼得吱哇亂叫。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從外麵猛地踢開。
隨即,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映入了沈淩霜的眼簾,那明晃晃的鳳袍搖曳拖地,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莊嚴氣勢朝她步步逼近。
沈淩霜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向上挪移,隨後,她看到了沈傲雪那張她日思夜想都恨不得撕碎的臉,以及她頭上那頂她可望而不可即的皇後鳳冠!
沈淩霜看著沈傲雪突然出現在這裡,心中一凜,頓時恍然大悟。
她強忍著劇痛站起身來,眼中滿是積壓的恨意“沈傲雪,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是我?
所以,我像個傻子一樣,踏入了你的圈套被你陷害……”
想到這裡,沈淩霜便氣火攻心,這一次,她就算是死,也要拉著沈傲雪一起下地獄!
沈傲雪看著如瘋狗般朝她撞過來的沈淩霜,側身一閃。
沈淩霜便一頭狠狠地撞在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這一撞幾乎要把她的頭骨給撞碎了,她的身子癱軟無力地順著牆壁滑落在地。
額頭鮮血滲出,順著臉頰流下,更映襯得她的一張臉慘白如鬼
“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是你算計的我,看著我苟延殘喘,你是不是很高興啊……沈傲雪,你好歹毒的心腸,我們可是一母同胞,你為何要如此害我至此?”
沈傲雪看著頹敗蒼白的沈淩霜,聲音平淡地說道“究竟是我害你至此,還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我作孽?我作什麼孽了?”沈淩霜露出一副委屈至極的表情。
沈傲雪見狀,微微勾起唇角“且不說彆的,單是你通敵賣國這一項罪證,就足夠你罪該萬死的!”
“通敵賣國”這四個字宛如一記沉重的鐵錘,猛然重擊在沈淩霜的腦海中,瞬間炸裂開來。
使得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完全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是啊,她怎麼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