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先前對他所說的一番淫話“你喜歡怎樣,便怎樣吧,我可決不敢反抗的。”卻是到此時連想也不敢想的。
沐浴完畢更衣後,櫻桃為他剃刮除稀疏的胡子。
閻粹頓覺精神百倍,仿似換了一個人,人也神氣起來。
櫻桃端詳了他幾眼,讚歎道“將軍,原來你這般——”
情知失言,突然收口,她笑道“沒,沒甚麼。”
她真想說的是“原來你這般俊朗的外在硬漢形象”,轉念一想,此時男女有彆,此話還是不說為佳。
閻粹正色道“二小姐,我乃寒門出身,今日能得你服侍,已不知是幾生修來的福氣。我會倍加珍惜你的,你有甚麼話,都不妨對我直言,我決不會責怪你的。”
櫻桃臉上露出感激至極的神色,說道“多謝將軍。”
閻粹站起身來,徑自照著銅鏡,隻見鏡中一名身材雄壯,麵部線條硬朗分明的武將,威風凜凜。
幾乎連自己也認不出自己來,不禁多看了幾眼,自己也覺得有點陶醉。
櫻桃又忽道“將軍,奴家為你梳一梳頭。”
櫻桃是氐人,也是因為氐人和漢人樣貌相差不遠,她方能假冒崔二小姐,不至於被人一見之後便懷疑。
換作羯人或是鮮卑人,高鼻深目,便是換了漢人衣服,也是一看便知,隻有被譏笑不倫不類的份兒。
閻粹明白她的意思,搖頭道“好,打散了為我編上發髻。”
原來他身著錦衣,全身漢人裝束,是以櫻桃想為他把編發盤在頭頂,戴上冠冕。
閻粹穿上這身寬袍大袖的衣飾,大冬天的頗覺不慣,右襖寬袖倒還罷了。
隻那條開襠胯褲,下體涼風颯颯,仿似沒穿褲子一般。
方才令他提心吊膽,深恐露出不雅景象。
櫻桃體貼地道“將軍是位漢人民族英雄,自要每日裝扮的得體威風一些,這才符合彰顯您的氣質。”
閻粹勸解道“這也不必著忙。”
總算櫻桃伺候老了人的,她動作嫻熟麻利,很快為閻粹收拾停頓。
房間裡,閻粹叫下人仆婦馬上整治了一桌豐盛的菜肴酒席,他與櫻桃二人對坐共飲。
而屋外守夜打雜的有一個被閻粹捉來的胡人奴隸支屈六,他被強迫做屋外搬柴搬炭,添火燒地暖和炕頭等熬夜不間斷的雜役工作。
今天也好巧不巧的,不知是著涼受了寒,還是喝冷水或吃壞了東西,正拉肚子,一趟趟圍繞在閻粹的房間屋外,不斷地跑茅廁。
最後實在拉得厲害,想想反正要來回地跑,拉得都虛脫了,不如索性守在屋後大院裡,一邊兼顧著燒屋內地暖添柴火的工作,一邊剝下褲頭就地拉倒便當。
驀地,他突然聽到燭光跳動的後窗屋內,似乎傳來異常的聲響和動靜,在這寂靜的隆冬深夜裡,引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