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泰卻另是一種安慰,微笑著說道“燕爺,您聽我說幾句,武陽先生說的太是了,你還有個英雄兒女的心,是吧?可是仔細想想,你真是位方過而立的英傑呢!”
“可要做英雄豪傑你就得雄才大略,特彆是要沉得住氣,不是?切忌,萬不要衝動嘛!”說得眾人都是被他說得一笑。
張琪瑛見燕天雲漸漸平靜,便插科打諢兒取笑,說道“這種事不憑勸,勸沒屬用處。人呐,隻有自身經曆過的苦難,才能吸取教訓,不斷成長起來,到時,燕爺撞破了南牆,自然就醒過神兒了!”
一席話說得大家哈哈大笑,彭抗也不禁莞爾。
燕天雲被這一陣攪,心胸敞快了許多,苦笑道“各位爺的心,燕某再沒有個不領情的。”
“我不是怕了河北綠林道的這群殺才,是我們五鬥米教在此間的勢力布局實在太有限了,我巧婦難為無米之飲,接不下來啊,這口氣我太難咽下了。”
他又轉頭向彭抗實誠道“彭——武陽先生,自我被教中委派來領導清河的教派事務以來,我還沒有尺寸之功,絕不能在此時退縮,一定要會會這個王彌。”
“若能徹底占領了清河這整個盤子,不但翼州,就是整個河北,也到處都能成了我的網絡,肆意安插教中人手。”
“若是占不住,我就是個餌,借他這一百貫錢的光,引蛇出洞,至少也能引出王彌這**才兒!”
……
“義勇可嘉!”
彭抗目中熠熠閃光,凝視著燕天雲道“在這亂世,我們道教愈發顯得難得申張了,都是綠林草莽亂黨四處橫行的勾當,唯有像燕兄你這樣的人為彰我教光大,願意舍身取義,屬實極其難得啊,真是不令某欽佩都不行呢!”
燕天雲重重冷哼了一聲“哼,我已經安插了眾多親信潛入他們綠林道各大幫派內部,為了對付他們,我早已經未雨綢繆良久。”
眾人聽得心中一陣興奮,五鬥米教深知北方將亂,早已經定下了衣冠南渡,總部搬遷豫章龍虎山的大計,是老早打算放棄整個北方苦心經營數代人的地盤了。
想不到像燕天雲這樣的地方小渠帥尚有如此誌氣,一心為了五鬥米教穩固地盤,派人打入綠林黑道中,占據了各幫派要津!
張元脫口而出,說道“沒想到燕兄你如此義氣,為我教大業,不計個人得失,願拋頭顱,灑熱血!”
“不過燕兄,你一切都需小心在意,如今情勢早已大不一樣。”彭抗好意提醒道。
“王彌掌控河北綠林道,不但親曆親為,親自傳教,更是讓使者聯絡各地舊徒,秘密設壇設場布施傳道,與鹽幫、漕幫、洪幫都有來往結盟。勢頭日盛,滾雪球一樣。”
“武陽先生,你說的我都知道,隻怪這亂世,活不下去的流民難民實在太多了,都被對方振臂一呼,全部拉攏了過去。三教九流,包括青幫和洪幫,都和他有若明若暗的勾結。”燕天雲馬上接話道。
“尤其洪幫因為人多黨眾,除江南,司隸河東河西幾州也分布著幾十萬人,和朝廷暗地作對,所以王彌最重和洪門聯絡。”
這樣略作譬講,燕天雲和張元、楊泰一乾人已是心中洞明雪亮。
一方是王彌,深藏不露,聯絡諸路豪傑伺機而動。
一方是彭抗,也深潛淵底,用燕天雲一乾人混入各門江湖派,相機捕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