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說完,看了傅靳夜一眼,給他使了個眼色。
傅靳夜會意,“媽,我錯了,你想怎麼罰我,我都認。”
說著他就想跪下。
夏母眉心一蹙,連忙道:“你乾什麼,快點起來,我又沒說要讓你跪!”
傅靳夜一臉愧疚:“媽,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我實在是不想讓這件事成為你心裡的一根刺,所以才說了謊。”
夏母歎了口氣,“我明白,我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件事與你無關,你也不用對我感到愧疚。”
她這樣說,夏初心頭的石頭稍稍落了地。
“媽,你最通情達理了。”
事到如今,她能不通情達理嗎?
麵前的人是她的女婿,就算她心裡再有心結,也不好表露出來。
夏母勉強笑笑,問了一句,“你真的讓親家母把你表弟帶回國了?”
“嗯,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下午就會到達這裡。”傅靳夜說道。
夏母攥了攥手指,沒有吭聲。
半晌她道:“好了,你們去忙你們的,我去後院給蔬菜澆點水。”
“媽,我陪你去吧。”夏初有些討好的開口。
“行了,你懷著孕呢,彆添亂。”
夏母製止,對傅靳夜道:“阿夜,你看著初初,讓我靜一靜吧。”
“好。”傅靳夜應聲。
等夏母去了後院,夏初就忍不住在傅靳夜胸口捶打了一記。
“你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大的事連我都瞞著?”
傅靳夜握住她的手,將她摟過懷裡,乖乖認錯。
“老婆,我知道錯了。因為你懷著孕,我不想讓你跟著操心。”
夏初睨他一眼,涼涼一笑,“所以現在就是你所謂的不用我跟著操心了?”
傅靳夜一哂,沒法反駁,心裡在想一個問題。
夏明德被抓,自然是因為他做了很多違法犯紀的事,並不僅僅是因為那塊地皮的事。
而趙桂琴是怎麼知道夏明德的入獄與自己表弟有關?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嚼了舌根。
傅靳夜麵色微冷,“老婆,你乖乖在家待著,我出去一趟。”
“你要去哪兒?”
“看守所。”
夏明德已經被關押進了看守所等待判刑,他要去問個清楚。
夏初也沒多問,大概猜到了一二。
等人走後,她就去了後院。
見夏母正在給蔬菜燒水,她看了一眼頭頂的太陽,默了默去找了把遮陽傘替她遮陽。
夏母動作一頓,“初初,你要是沒事就去工作室,不用特意在家裡陪我。”
夏初道:“媽,你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氣了,都怪阿夜,竟然連我也瞞著。”
夏母沒看她,繼續澆著水:“你彆胡思亂想,阿夜不告訴你,大概是怕你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吧。”
夏初撒嬌,“媽,不要我胡思亂想,你就對我笑一個。”
夏母這才停下動作,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
“初初,這件事與你和阿夜都無關,我不會遷怒於你們。隻是那是我老公,他死的那麼慘,我不可能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夏初點點頭,“我明白的,媽,你想怎麼懲罰阿夜的表弟。”
夏母胸口微微起伏,問道:“是不是不能讓他像那個米歇爾一樣進監獄?”
米歇爾就是讓安格斯介紹買家的人。
傅靳夜一開始就跟他們說,把他送進了監獄。
可安格斯是他的表弟,他要是可以把人送監獄,就不用刻意隱瞞了。
夏初咬了咬唇,一時沒有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