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這麼說你兒子的嗎?”拽拽聲音在兩人身後響起。
南次郎就像是被抓奸在床,僵硬地憨笑,“青少年,你可真不可愛。”
悠揚兩眼放光,“你好,小龍馬。”
小小的少年身材小巧,微微上翹的嘴,濃密纖長的睫毛下鑲嵌著美麗的琥珀□□眼,眼神高傲,
張揚而青春。不過是十二歲的少年,卻真的驕傲到骨子裡了。都怪南次郎這個老頭,從小龍馬小時候開始就搞什麼挫折教育,真難得龍馬沒有長殘。
“你就是老頭子的現任老婆?不怎麼樣嘛。”琥珀色的眼睛不帶感情地打量悠揚,嘴裡說的話也不怎麼客氣。
同人文誠不欺我,龍馬活脫脫一隻會伸著爪子亂抓的小貓。悠揚暗暗想,眯著眼說“是,我就是這個老頭子的現任老婆,拿了結婚證哦。你可以叫我悠揚阿姨。”
見悠揚一直盯著他懷裡的貓,龍馬拉了拉帽子,彆過臉,“這是卡魯賓。”
嘴硬心軟的孩子。
“青少年,走,跟你爹我回家。”攬著掙紮的龍馬,越前南次郎笑得沒心沒肺。
帽子下是墨綠色頭發,淩亂地搭在額前,帥氣而桀驁。再看看南次郎,衣衫不整,邋裡邋遢,南次郎才是長殘了的成年版越前龍馬。
……
悠揚把最後一碟菜擺上桌,“吃飯了。”
桌上滿滿的全是菜,中餐、日本料理、西餐——足足有隻有南次郎和悠揚兩人吃飯時的一個星期的份量。
“媳婦,你偏心。”南次郎癟癟嘴,翹著二郎腿搭菜。
瞅瞅並沒有龍馬的蹤影,她拿筷子敲了敲南次郎偷吃的手,“龍馬呢?”
“他在房裡補覺。”吧嗒著嘴,南次郎意猶未儘,“媳婦,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去,把他叫起來。”悠揚把餐具擺上桌,其上的中西合璧看上去說不出的怪異。可食物的香氣混雜在一起,絲毫沒有相互抵消的感覺,反而更令人食欲大振。一年前悠揚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說到底也是苦學的功勞。
龍馬在老頭子的嘮叨聲中迷迷蒙蒙起床,火氣正旺,卻迅速被滿桌的食物澆滅。趕緊洗手,他坐在桌子邊等著開飯。不長卻勻稱的腿在空中晃來晃去,他眼巴巴望著餐桌,全部精力都拿來想該先吃哪一道菜。小男孩雖然傲慢,實際上還是一個懂禮貌的孩子,看老頭子和悠揚還沒有開動,他也不動。
關掉廚具,洗乾淨手,悠揚才發覺餐桌前的兩個人都沒有動作,“小龍馬,怎麼不吃啊?”
“媳婦,就算是偏心,你也應該悄悄的,哪有你這麼明顯的。”南次郎拿著筷子卻不知道從哪下手。
“我就是明顯了,怎麼著?”悠揚叉腰站直。
南次郎張口欲言,又迅速閉嘴,在嘴裡塞了一筷子的食物,埋頭開吃。
龍馬幸災樂禍地看著老頭子和悠揚的互動,迅速拿著筷子開搶。
“哎,你敢老跟我搶啊!”南次郎數次夾住兒子的筷子後,不滿地說。
悠揚打掉南次郎筷子,給龍馬夾了些壽司,“為老不尊,搶什麼搶。”的確是龍馬不對,可悠揚心中的天平是朝龍馬傾斜的。色狼大叔到處都是,但是傲嬌的極品正太難找。才半天的相處悠揚就能看出來龍馬喜歡和父親作對,不管是座位。食物,還是網球。這個孩子似乎把父親當做超越的對象,既然不能在網球上超越你,我就要在其他地方讓你難受。真是個彆扭的孩子!
“偏心偏心偏心……”南次郎咬著筷子小聲自言自語。見龍馬不怎麼領情,對碗裡的壽司置之不理,南次郎笑著,“哈哈,青少年做得好。”被悠揚一瞪,南次郎渾身一激靈,垂著頭扒飯。
“龍馬,你想要什麼?”起先悠揚倍感尷尬,之後見龍馬的眼神沒有在日本料理上停留,巴巴伸著筷子,遂問道。
“那個。”龍馬伸著筷子指著悠揚麵前的中餐。
原本知道龍馬喜歡日本料理,她才在自己麵前擺上中餐,在他的麵前放著足夠的日本料理。難道她記憶裡紊亂了?不會吧。鬆了一口氣,悠揚乾脆給日式料理和中餐換了個位置。
龍馬鼓得滿滿的嘴裡模糊地說著“謝謝。”少年的耳後染上了好看的粉紅色。
誌得意滿地朝南次郎拋去不屑的眼神,悠揚哼著小調開電視。
從前她就有這麼一個願望,能夠在有父母的餐桌上,一家三口,四口五口甚至更多也行,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現而今終於有了一點眉目,雖然沒想到她充當的不是孩子的角色而是母親的角色。
多希望生活能就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