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早已埋在這個男人的心裡。
“希望你沒事哦!”怨屋站起來,背著包準備走。
男人還是呆呆傻傻的模樣,“啊?”
怨屋半轉過身體,側麵對著長穀矢,笑臉在陰暗的燈光下恍如覆了一層黑紗,“因為在醫院殺一個人很容易啊。”
怨屋踩著高跟鞋就這樣在男人的目送下離開,正在此時,男人的手機響起來。
“不好了,老公,保存黑賬本的那個拷貝不見了!”電話那頭是長穀矢夫人驚慌失措的聲音。
長穀矢透心神不定,匆匆付了帳便驅車趕往醫院。“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想當理事長?”他暗暗想著,腦海裡閃現一個人的影像。果真,他的思考已經被怨屋的話左右。
覺得自己完全有必要和理事長那老家夥談一談,他徑直趕到理事長辦公室門口。
“今天這老家夥的辦公室很熱鬨啊!”他念叨著,閃到一邊。
他等到的不是誌得意滿的理事長,而是垂頭喪氣的老家夥,他正想上前嘲弄一番。
理事長看到長穀矢透的時候,眼神狠厲,“恩將仇報,我看錯你了。”他的視線死死釘在長穀矢的臉上,仿佛是恨極了。要不是那群人拉走他,他根本就不願意離開。
“怎麼回事?”長穀矢透被看得發慌,向這群人中走在最後的人詢問。
“私吞公款。”那人皺眉答道,趕緊走開。
長穀矢透不知道,在警察那裡,理事長不僅供出了他自己做過的壞事,還事無巨細地把透所做的壞事全部交代出來。
“我要讓透下地獄……”那個男人如是說,身上散發無儘的怨氣。
一間陰暗不顯眼的房間裡,長穀矢透緊鎖著眉頭,對站在他對麵的泉怒目而視。
泉在這樣陰冷的眼光下感到不寒而栗,使勁擺手解釋,“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彆裝傻了,你想當理事長吧?”長穀矢透黑著臉,雙手背在身後,“所以把偷聽到的磁帶交給記者。”
泉想解釋,長穀矢透卻沒有給他機會,“理事長的位子是我的,絕不讓給其他人。”
又是肌肉渙散劑。
一針直接進了頸動脈,他的醫術這個時候倒是發揮得淋漓儘致。
“我要替我女兒討個公道!”長穀矢透剛回頭,卻看到一個女人朝他衝過來……
“優子,優子,我的優子……”女人不知疲憊地呼喊著,眼裡有毫不掩飾的怨恨。長穀矢透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沒有力氣掙紮。
一刀一刀,他的胸口濺起血花,女人的臉上也染上紅色的斑點。就算血花濺在她的睫毛上,擋住她的視線,她也不曾顧及過。殺死這個男人,讓他受儘痛苦而死,是這個女人現在的腦子裡僅存的信念。
是的,她一直在裝瘋,她早就打算親自殺了這個男人。
怨屋在她家的時候,她就巴在門上聽他們的談話。等怨屋離開,她親自跑去攔住怨屋,為了修改協議的內容。
讓這個男人失去社會地位還不夠,她要讓他給可憐的優子償命。
“我要你償命。”女人尖叫一聲,狠狠捅下去。
長穀矢透的眼裡已經沒有什麼神采,除了僅存的求生意識。果然是殺不死的小強,他瞥到門外那個見過一次麵的記者的身影,伸手求救。
怨屋看到他的求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抿抿嘴,嘴角勾起一個漂亮優雅的弧度,繼而轉身離開。
悠揚收拾好桌上的一切,“我走了,你自己小心。”
“好,路上小心。”精市至始至終都在微笑,一舉一動從未透露出一絲悲傷。
“他怎麼沒來?”精市驀然低頭,然後開口問道。
悠揚的手停了,微微一笑,“我讓他在外麵等著呢。”以往南次郎陪悠揚一起來,總是能惹得精市三番兩次白眼。悠揚一方麵擔心精市的身體,一方麵不願意隻能被自己的數落的南次郎總被自己表弟批得淒慘,這一次乾脆讓南次郎自己在醫院的花園裡休息。
“哦。”精市頷首,拿起書。
悠揚拉著門把手,“彆一直看書,好好休息。”
“好。”精市美人解頤的模樣,當真讓身為女人的悠揚也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