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著金錢的味道。
不過，程進並沒有什麼心情觀摩著這輛豪車。
獨自坐在後艙裡，他閉著眼睛，胳膊隻在膝蓋上雙手插在頭發裡，一副很是苦惱的模樣。
卿雲剛剛在記者招待會上那突然宣布的，要用漢芯一號打造炎黃集團Mp3的事情，完全沒有和他商量過就這麼擅作主張的公布了，這是讓他驚怒不已可偏偏又是能夠理解。
畢竟，那孩子眼裡那種孺慕是做不得假的，肯定是想著剛拜入門下，想給自己這個恩師送上一份大禮，給自己一個大大的驚喜。
但是……
程進此刻也是有苦難言的。
這孩子怎麼這麼孝順啊！
可，此漢芯非彼漢芯啊！
他把事情做的天衣無縫，但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新收的便宜弟子，居然給他玩了這麼一套。
漢芯……根本沒法使用，更沒法量產，又怎麼可能拿得出來百萬量級的芯片來交付？
程進知道，這次麻煩大了。
自己經年累月打造的騙局，恐怕要穿幫了。
……
薑上舟，華國半導體產業崛起之路永遠需要銘記的名字，華國造芯史上最重量級的功臣之一，他對我國集成電路整個產業鏈的發展功不可沒，更被人稱為‘華國半導體產業最重要的推手’。
同時，他還是C919大飛機項目的最大推手。
薑上舟有個頭銜很長，名片兩排都擺不下。
國家中長期科學和技術發展規劃領導小組辦公室重大專項組組長。
充滿了科技感的頭銜。
不過走進他的辦公室裡，卿雲竟然一時之間竟然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應該算是辦公室，還是病房。
病房裡該有的東西，這裡都有，甚至病房裡不該有的中藥罐子，這裡也有。
房間裡充滿了中藥的氣息。
望著眼前這位時年56歲的無雙國士，卿雲第一次有了戒煙的衝動。
因為，薑上舟，2001年便確診了肺癌，此後的十年，每天都在強忍病痛的掙紮中煎熬。
有的時候，卿雲在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都不禁在想，如果……
如果這個老頭，要是沒有世俗的煩擾，是不是也可以不那麼早的仙逝？
此時，薑上舟卻望著矗立在門口呆愣愣站著的卿雲笑了笑，“杵在那裡做什麼？還要我請你進來不成？”
緊走幾步，卿雲伸手接住了老人遞過來的手，緊緊的握著搖了搖。
言談間始終喜歡帶著笑容的薑上舟，瞥見眼前少年眼中的不忍，一臉戲謔的拍了拍他的手，
“莫非你以為老頭子明天就要嗝屁了不成？
說罷，他衝著卿雲翻了白眼，“莫要做那些小兒女的姿態，也莫要破壞你這小王八蛋在我心中的形象。”
卿雲微微吸了吸鼻子，笑了，“誤解！誤解！薑老，我還是個孩子。”
薑上舟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罵了一聲，“滾！你這膽大妄為的不要臉形象，已經在高層都掛上號了。”
“汙蔑！純屬汙蔑！我這種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的四有青年、祖國事業的建設者和接班人，怎麼可能是膽大妄為？”
薑上舟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電腦屏幕，乜了他一眼，“膽大如鬥？”
卿雲側過去看了看，正是網上評論自己‘一計害八賢’的帖子，饒是他臉皮厚，當著眼前這位無雙國士的麵，也不禁有些赧然，辯了一句，“我這哪裡是……”
他想說，薑伯約是一計害三賢，他這……
特麼的有名有號的都八賢了，小一點的更不知道有多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薑上舟給打斷了，“仔細想來，伱的作為，倒也當得‘麒麟兒’這麼一說，都是年少成名的，都也天縱奇才的。”
不過說到這裡，薑上舟卻衝著他擠了擠眼睛，“要學他的忠肝義膽，但不能成為他。不吉利！”
卿雲此時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疑惑的回望著他，“薑老，有沒有一種可能，我的偶像是曹操？”
薑上舟嘶了一聲，乜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其實你更像是嚴世蕃呢。”
雲帝聞言大汗。
他明明對每個女人都是純愛的好吧！
薑上舟見他不服氣，卻喟歎了一聲，“彆看不起嚴世蕃，我倒希望你是嚴世蕃。”
卿雲頓時瞪大了眼珠子，不解的看向了薑老先生。
他承認，在某些方麵，他確實荒唐了些。
但再怎麼說……他也是人人稱頌的有為青年吧。
薑上舟卻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坐下後，自己坐回了辦公椅上。
一雙洞察世事的眼睛裡，此刻滿是疲憊，薑上舟搖了搖頭，
“大明嘉靖一朝，誰都有退路，唯有嚴世蕃沒有，所以，也唯有嚴世蕃是做事的人。”
坐在這個位置上，卿雲自然不會片麵的去看待曆史書，聽到薑上舟這麼一說，倒也明白了他的點。
他也知道，其實從某種意義來說，嚴世蕃和和珅一般，都是治世之能臣。
問題人人都知道，口號人人都能喊，但能解決問題的，隻有極少數人。
不管世人承不承認，‘嚴世蕃一死，大明朝沒錢了’這就是擺在那裡的事實。
卿雲懂了，薑上舟話裡的意思，其實並不是說讓他去做嚴世蕃，去做薑維，去做諸葛武侯，去做曹阿瞞。
而是，麵對半導體三大戰役此時完全可以說是功敗垂成的局麵時，隻要他卿雲能力挽狂瀾，能撐起一片天來，國家管他是什麼！
想通了這個關節的雲帝，搓了搓手後又舔了舔嘴唇，“那個……薑老，您說以後有沒有可能……我能在沒有離婚證的情況下，有6個結婚證？”
薑上舟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而後玩味的笑了笑，“怎麼不可能？”
雲帝聞言先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而後欣喜如狂，拍了拍胸口就準備喊一聲‘請黨和人民放心！’
不過此時薑上舟卻嗤笑的了一聲，淡淡的說道，“在重婚罪的情況下，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