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完畢,淩老爺子沒有多做停留,他的步伐毫不拖泥帶水,仿佛不願在這片充滿回憶的地方多逗留一秒一般。
卿雲站在原地,望著老爺子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他剛剛還在想,老爺子會不會像電視劇裡那些情感豐富的長輩一樣,拉著他的手,說些讓人感動至深的話,比如“以後必須有個孩子姓淩”,以延續家族的血脈。
但現實卻是,老爺子隻是厲聲警告他,千萬不要行差踏錯做出對不起祖國對不起民族對不起家族的事,否則他會親手了結他。
而後就這樣離開了。
讓雲帝感到措手不及的同時又有點失落。
恐怕,自己是走占最悲催的衙內了。
有衙內的名頭,沒衙內的命。
而且特麼的這衙內的名頭……也沒法用啊!
一套國安的警服,就框定了他的命格。
這身份他隻能拿來做事,沒法拿來逞威風。
特喵的,上輩子科研牛馬,這輩子國安牛馬?!
老子不乾了,行不行!
雲帝轉過頭,看向蕭雅,眼中滿是疑惑,“老爺子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子女?”
他的小表情中帶著一絲期待,似乎希望從蕭雅那裡得到一個讓他心裡好受些的答案。
蕭雅被小屁孩這問題問得一愣。
她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像是明白了什麼,哭笑不得的望著他,半晌才輕聲說道,
“沒有活著的了,老爺子現在在燕京西山獨居著。”
卿雲聽罷,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還能說啥?
他是俗人,他理解不了。
他隻能再次轉頭,望向遠方,直到老爺子乘坐的車輛消失在陵園的林蔭道上,再也看不見為止。
那一刻,他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寂寞和孤獨。
這時,楊炳南帶著幾名安保人員走了過來,他們手中拿著瓜果貢品等,開始在卿雲父母的墓碑前忙碌地擺放起來。
他們的動作輕柔而恭敬,每個人都麵色凝重,顯然都深知這一刻對卿雲的重要性。
卿雲看著他們的動作,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知道,這些人不僅是他的下屬,也是他的朋友,他們用自己的方式在支持他,陪伴他度過這個特殊的日子。
蕭雅站在一旁,看著卿雲的側臉,眼中閃過一絲疼惜。
她知道卿雲此刻的心情一定很複雜,她想要上前安慰他,但又覺得此刻的卿雲需要的不是言語,而是一份安靜的陪伴。
楊炳南擺放好供品後,退到了一旁。
不經意間,他的目光瞥見一個墓碑。
楊炳南的目光在卿雲和蕭雅之間轉了轉,欲言又止。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知道,有些情感,是需要卿雲自己去體會和消化的。
微風依然吹過,樹葉依然搖曳。
幾個安保人員提著幾個沉甸甸的麻袋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將它們放在地上。
麻袋的口一打開,裡麵裝滿了香蠟錢紙,這些傳統的祭祀用品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
甚至還有香煙、白酒。
還有用麻袋裝的鞭炮……
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幾千響的。
可以震天的那種。
蕭雅見狀,眼睛瞪得老大,她結結巴巴地說道:“你這……這裡不允許的!快收起來,要挨罵的!”
卿雲卻隻是輕輕一笑,他點燃了香燭,小心翼翼地插在拿來的香爐裡。
隨著火光的跳躍,他的麵容在煙霧中若隱若現。
他回頭衝著蕭雅露出一口白牙,戲謔地說道,“少來這套!按我村裡規矩來,卿蕭氏我勸你有點兒眼力勁兒,自覺點!”
要是其他幾女在這,至少秦縵縵和唐芊影兩個都開始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