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問問,沈姑娘殺了什麼人?可有證據?”鎮國公也上前一步,盯著淄陽王問。
“是我的妹妹。”宋溫惜底氣有些不足,“證據……我還在找。”
她知道在鎮國公這樣的人眼中,香芙的命,恐怕不是命。
“什麼妹妹……不過是莊子上來的粗鄙鄉下女!”沈悅抹著淚,躲在晏望宸身後,抽泣著說,“為了這樣一個女子便要搜我的身……宋姑娘,你未免太欺負人!”
鎮國公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下一瞬,他斂起笑容,眼神陰鷙地大步走向宋溫惜。
晏望宸見狀,立刻擋在宋溫惜身前,忍著傷口的疼痛,咬牙問“鎮國公,這是要做什麼?”
陳卿安夜立刻上前將宋溫惜拉到身後,麵色不善地看著鎮國公。
鎮國公看著兩人的樣子,勾了勾唇角,道“宋家庶女倒是頗有些本事,竟將殿下和陳世子都勾得神魂顛倒。”
“鎮國公,慎言。”晏望宸的聲音染上了一絲怒意。
淄陽王見兩人像母雞護崽一樣護在宋溫惜身前,微微挑眉,不再言語。
而鎮國公的眼神逐漸變得陰冷,他同樣略帶怒意地看著晏望宸“殿下,臣的女兒嫁給了殿下,雖然不求殿下一心一意對臣的女兒,但這麼久未見,殿下也理應對自己的妃子略表關心?”
晏望宸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對閆文靜的忽視,抿了抿唇,道“閆文靜她……怎麼樣了?”
鎮國公眼底浮起一抹心疼“她這段時間被關在偏僻冷宮,茶不思飯不想,又總是受晏懷那個雜種騷擾,人都瘦了一大圈。”
下一瞬,他眸色又恢複冷淡,看向宋溫惜,道“宋姑娘,沈姑娘方才經曆喪父之痛,你為了一個鄉野丫頭,敢搜堂堂翰林學士之女的身,這是什麼道理?”
宋溫惜胸口一陣悶痛,她開口爭辯“可是沈姑娘有謀害我妹妹的嫌疑……”
“彆說隻是嫌疑,就算沈姑娘就是要這個鄉野丫頭死,想必沈姑娘也一定是有苦衷的。”鎮國公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宋溫惜的話。
他這話,若是平日聽,似乎蠻不講理。
可眼下沈悅因為父親去世而傷心欲絕,而營中的所有將士都知道,沈悅的臉是當初為救殿下而受傷,人人都對沈悅欽佩不已。
反觀宋溫惜,雖然糧草的消息是她的長姐帶來的,可畢竟香芙冒險交換人質,也是因為她長姐從宮中逃了出來,害得宋家被大皇子捏在手中。
除了宋溫惜,沒有人在乎宋家如何。可正是因為宋溫惜,三殿下才會特意答應去交換人質。為了交換宋韻文和大夫人,他們還損失了趙遲語這枚棋子。
如今宋溫惜居然為了香芙,去懷疑沈悅這麼好的姑娘……
此時將士們看向宋溫惜的目光,都帶了一些鄙夷和嫌惡。
宋溫惜努力忽視著周遭不善的目光,咬了咬牙,堅持道“我隻是想看看沈姑娘的香囊。”
“我若是不讓呢?”鎮國公擋在沈悅身前,微微揚起下巴,輕蔑地看著宋溫惜。
“夠了。”晏望宸輕咳了兩聲,“今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我會派人抓緊去找藥。眼下最重要的,是為香芙解毒。”
宋溫惜原本想要上前強取,可聽到晏望宸似乎想了解此事,她震驚地看向他。
所有人都可以不站在香芙這邊,他怎麼可以?
晏望宸避開她的目光,眉頭緊皺,抑製不住地咳嗽著。他緩了緩,又道“鎮國公連日奔波,已是疲憊,不如早些休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