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溫惜臉頰一熱,扶著什麼東西想要起來,卻覺得手下的東西十分溫熱。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竟然不小心按在了晏望宸的大腿上。
她嚇得猛地起身,頭又撞在了馬車的箱頂,發出“砰”的一聲。
這一係列動靜,終於讓晏望宸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對麵揉著腦袋的宋溫惜,問道“沈世子,你今日怎麼冒冒失失的?”
宋溫惜咬了咬牙,三年未見,忽然同他坐一輛馬車,難免有些慌神。她許久沒有感受到晏望宸滾燙的體溫,一時間覺得燙手,才會反應那麼大。
晏望宸見她臉頰變得緋紅,眯了眯眼睛,道“朕一直覺得奇怪,沈世子男生女相,無論是臉還是身子,都十分像女子。”
他說著,好奇地湊近了宋溫惜“朕早就想問,沈世子,你當真不是女子嗎?”
晏望宸的臉突然靠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三四寸,嚇得宋溫惜猛地往後退去。可她的後背已經靠在了馬車壁上,退無可退。
“陛下,臣……臣真的不是……”宋溫惜的鼻尖聞到了獨屬於晏望宸的檀木香,她一陣心悸,連忙微微撇開頭。
晏望宸少見地笑了起來,笑聲爽朗,道“朕隻是逗逗你,想也知道你不可能是女子。淄陽王怎麼可能收一個女子當義子。”
宋溫惜抿了抿唇,收一個女子做義子自然是不可能,但是如果她是淄陽王的親生女兒,便沒什麼不可能了。
“陛下調戲臣,臣無話可說。”宋溫惜有些無奈,晏望宸從前也喜歡這樣調戲她。隻是,她沒想到,她已經化身為男子,他還是這樣對他。
晏望宸看著她的樣子,終於嚴肅了起來,問道“不過,不知道淄陽王當初為何會收沈世子為義子?”
這個問題宋溫惜早就準備過,於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初臣家境貧寒,親生父母將臣賣掉抵債。臣逃了出來,一路逃上絕情峰,昏倒在林間。淄陽王見臣可憐,便將臣帶回了淄陽王府。”
她頓了頓“或許是因為,父親並未娶妻,又沒有子嗣,恐後繼無人,所以才想要收留臣做義子。”
晏望宸聽到她這個解釋,似乎是信了“沒想到一向同他人冷漠疏離的淄陽王,也有這麼善良的一麵。”
然後又同情地看向宋溫惜“也沒想到,沈世子身世竟如此可憐。”
宋溫惜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同他糾纏,便隻能強裝鎮定,岔開話題“話說回來,陛下怎麼隻帶這麼少的人?陳世子呢?”
晏望宸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衣襟,拿起矮幾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道“朕稱病,陳卿安自然要替朕留在宮中,假裝臥病在床的朕。省得那幫老古董興風作浪。”
宋溫惜這才明白,雖然明麵上晏望宸將政事交給了丞相和國淵侯,但他最信任的人,居然是陳卿安。
她抿了抿唇,道“沒想到,陛下這麼相信陳世子。”
宋溫惜記得,從前他們一向針鋒相對?
晏望宸不知想起了什麼,眸色微沉,顯得有些落寞“想必沈世子應該聽你父親提起過,三年前英霞關那場戰役。”
宋溫惜微微一愣,應道“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