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劍聖!
夜風徐徐,河上的夜晚比岸上要涼許多。皇冕旒本就不勝酒力,俗稱三杯倒,偏偏要和葉孤城硬喝了七杯,不一會兒就醉的不省人事。
葉孤城無奈的歎了歎息,冷淡的臉上帶了分溫和的意味。起身將皇冕旒抱到床上,他坐在床沿上,靜靜地看著他。
即使在昏黃的燈燭下,他的臉依舊紅的很,呼吸之間帶著酒味,卻依舊平穩。不同於葉孤城,皇冕旒雖是劍客,但他平日裡的神色很是柔和,在酒醉的狀況下又更多了不少溫暖的意味。
皇冕旒覺得臉上有什麼東西在動,身邊的氣息卻很熟悉,隻是喃喃道“姐,彆鬨了……”
葉孤城收回手。
五年的時間,曾經不止一次聽聞皇冕旒談論過這個姐姐。他的姐姐教會他仁慈,教會他果敢,教會他擔當,也教會他“劍心”,葉孤城也是好奇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教養出皇冕旒這樣的劍客。
劍,是凶器,是為了殺人了存在,未沾過血的劍不配被成為劍;劍,是冰冷的,隻有誠於劍,才能控製住這般冰冷。初見到皇冕旒時葉孤城是驚訝的,在之後修為更進一步時更覺如此。難以想象,皇冕旒的劍是凶器,是為了殺人的存在,更見過無數鮮血,然而他的劍卻是也溫暖的。他誠於劍,更誠於自己。
葉孤城做不到。
身為白雲城主,身為葉氏遺族,他不能誠於人,更做不到誠於自己。
風吹亂了他的發,有發絲粘在了他的鼻尖。葉孤城再次伸出手將那綹發勾到耳後,然後緩緩地,低下了頭。
“冕旒……”
葉孤城的體溫偏低,連嘴唇也是如此,而皇冕旒卻是溫暖的,喝了酒之後更是如此。葉孤城並沒有什麼猶豫的情緒,他的雙手撐在他的頭兩側,就這樣看著他,緩慢地低頭,與他的唇一觸即分。
帶著酒的餘香。
從蘇州到江南,走水路很快就到了。葉孤城與皇冕旒分彆,閒暇無事,皇冕旒去了茶館,聽說書先生口若懸河的談天說地。
他坐在窗邊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突然,他的左側有藍光一閃而過,緊接著就響起了鳥類拍打翅膀的微微聲音。廳中一位十二歲大小的少年側耳聽了聽,一臉莫名。身邊的男子奇道“七童,怎麼了?”
花滿樓奇道“五哥,我好像聽到鳥在扇翅膀的聲音。”
男子環視四周,笑道“可能你聽錯了吧,這房裡哪來的鴿子。”剛一說完便自覺失言,花滿樓隻是笑了笑“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另一邊,皇冕旒將紙鶴打開,裡麵包著個小小的布團。他拿出布團將打開的紙鶴一捏,竟是再度變成了一直精致的紙鶴,轉瞬之間就消失了。
[冕旒親啟
今日安好焉?半年未見,吾甚思之,雖與君互有書信,亦感不足。日前知君出海,吾心大悅,又逢君書信,倍感心安。吾不日至江南,望與君共飲。
鷲泓上]
兩人書信不斷卻再未見過麵,知道鷲泓要來,皇冕旒心情好了許多,那說書先生的故事在耳中越發好聽了起來。待到日已西斜,冕旒放下茶錢,出了茶樓。
他帶著微笑走過長街,拐到一處偏僻的地方,停下了身。
霎時,四道銀光從前後兩方豁然擊出,飛向皇冕旒!
他的手扶上了劍。
他用劍的時候,神色是沉靜而凝重的。
銀光在刹那間已近了身,皇冕旒突然拔劍,雪白的劍身急速揮舞,幾聲脆響之下,數枚發著幽光的鐵釘便掉落在地。麵對飛身而來的黑衣人,他隻是淡淡道“誰派你們來的。”
自然無人回答他。
那一瞬間,是仿若萬千光華聚集!雪白的長劍揮出耀眼的白光,光凝聚成弧形,似乎凝滯在了空氣中,然而又快得不可思議。黑衣人大睜著眼睛,他們沒有一個人反映發生了什麼事情,因為實在是太快!不過是瞬息的時間,方才還是會動的活生生的人,此時已是沒了聲息。
那柄劍是雪白的,此時依舊雪白如白雪,沒有沾上半分血漬。而倒地的四人脖頸間慢慢透出一條細細的血絲,突然噴出鮮血!
皇冕旒沒有收劍,他側過身看向後方,淡淡道“出來。”
“‘千波流水萬波風,不抵一劍寒九州’,好一個‘光寒九州’!”一個男子喃喃著從巷口走入,他的左手還拉著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晚輩乃江南花家五子花錦樓,攜幼弟七童見過皇前輩。失宜之處,還望前輩海涵。”
皇冕旒一愣,隨即收了劍“江南花家七童……你是,花滿樓?”
男孩一愣“晚輩就是花滿樓,皇前輩認識我?”
“當然認識,很認識。”皇冕旒收了劍,神色漸漸平和,不解道“你們為什麼在這?”
花錦樓道“之前在茶館,七童聽到動靜,有人想對皇前輩不利,便要晚輩前來相助。不過現下想來,若不是這幾人被前輩發現泄了氣息,七童也是發現不得的,到是晚輩們多事了。”
皇冕旒一愣,隨即失笑。這的確是花滿樓會做的事,這般善良的人,自是不願有人死去的。
皇冕旒看了看身邊死去的四具屍體,多少覺得有些尷尬“沒那回事,謝謝你們了。”
花錦樓連道不敢。
皇冕旒轉身離去,突聞花錦樓道“皇前輩請留步!”
皇冕旒轉過身“怎麼了?”
“晚輩有個不情之請。”花錦樓抿了抿唇“相信皇前輩也看出來了,七童雙目失明,晚輩懇請皇前輩能收七童為徒,教授七童一身武藝,不求將來橫行江湖,隻求能強身健體,堪能自保。若能得皇前輩垂憐,江南花家必不忘前輩恩德。”
“為什麼找我?我相信以花家江南首富的本身,不難找到適合花滿樓的師父。我也感覺得到,花滿樓是有武功的。”皇冕旒不解道“而且,我的劍是殺人的劍,花滿樓天性和善,並不能用。事實上,我倒覺得我並不配做他的師父。”
“晚輩方才親眼見識到了前輩的‘光寒九州’,驚為天人。晚輩覺得,能使用這般劍招的人,絕不是喜好殺人之人。”花錦樓道“更不論,若天下第一的皇冕旒無資格做七童的師父,這天下誰還有資格?”
皇冕旒搖搖頭“你不懂。”
花家五子一愣“不懂?”
皇冕旒微笑“嗯,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