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靖月拿出今日在醉紅顏拿的耳墜掛件,付輕柔拿在手裡愛不釋手。其實也不算什麼特彆好的貨色,但是月兒說是給自己買的,她真真是歡喜無比。女兒現在和自己是越來越親,不若小的時候,常常跟在費靖若後麵,對自己倒是多加隔閡,如今的女兒是自己貼心的小棉襖。
“母親喜歡,女兒自然高興。”
這個家裡,父親嘴裡是疼惜自己的,也不過是因為自己是嫡女,說起來,他甚至偏愛費靖若一些;張氏,更是名利算儘,若不是因為明月的關係,而自己又被封了郡主,即便是嫡女,恐怕用處也不如費靖若。舒姨娘和秦姨娘幾人,巴不得自己去死,而崔姨娘也有小妹妹需要照顧,這家裡恐怕隻有母親是真心待自己的了,用儘自己的綿薄之力,為自己遮風擋雨。
費靖月不自覺的抱住付輕柔,聞著母親身上的香味,心底一片溫暖。
“哎呀痛”付輕柔被她這一抱卻堪堪有些站不穩,險些倒下地去。
“母親你這是怎麼了?”費靖月甚是著急。
她扶付輕柔坐下,掀開她的褲腿,卻沒見到什麼異常。
付輕柔見她如此緊張,笑笑道“其實沒什麼事,這些時日就是覺得腿有些麻,多走一些路便會痛,需要坐下休息,月兒不必擔憂,許是因為天轉涼了,受了風寒。”
費靖月拉過付輕柔的手三指放在寸關尺診起脈來。脈象或虛或實,或數或遲,且紊亂,有雀啄脈之像,這卻像是毒邪外侵的症狀。
“母親近日飲食可好?可有其他症狀?”
付輕柔不知女兒還會診脈,有些不在意的笑著說“傻孩子,看了幾本醫書還學人診起病來了,我吃得好睡得好,沒事的。”
見付輕柔這樣,費靖月也不便解釋,隻是默默記在了心裡,這脈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隱隱夾雜在正常脈象中,若不是自己以前跟一個教授多學了幾手,恐怕也是診不出來的,冰荷院和百花院都有嫌疑,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這中毒的來源,若是繼續下去,母親恐有性命之憂。
她心下堪憂,也無心多留,匆匆回去碧落院,母親的症狀好像那本遊記上有說。
“毒症,多為外在原因,或食用、或接觸毒物等。毒症初期病患會出現四肢酥麻、甚至疼痛的感覺,脈象紊亂虛浮,不易察覺,中毒中期毒犯血脈,積淤肝膽,病患或臥床不起,麵色灰白,中毒晚期,毒損氣血,肺腎受損,毒陷心腦,臟腑虛衰,亡已。”
她再繼續翻看“有些毒物,不為人知,若少量長期接觸或食用,病患會出現酥麻、疼痛、臥床、咳血等症狀,診脈卻難以診斷,貌似癆症,實為中毒。蛇磐青竹、卷荷木蘭、雁回草等均有上述功效。
費靖月合上書頁,周身氣息變得冰冷暴虐,母親必是中毒無疑了,自己一定要想法解救才是。
可是書裡並未說中毒後如何解,她也無法分辨毒物是否混用,母親在自己眼皮底下都被人下了毒,她如何能夠容許,如何能夠安枕?
“碧渝,去給公主傳個信,就說我要見七皇子。”
算起來齊休離已有很久沒來了,自從那日送來了房契就再未來過,若要救母親性命,光憑自己一人之力絕對是不夠的,虧得這本遊記上有詳解。遊記上的時日是順安十八年,也就是說是去年之事,隻要找到這個狄寧,母親就有救了。
是夜,齊休離踏窗而來。
“月兒想本王了?”他徑直躺倒費靖月身旁,費靖月卻未轉身,他抱著她,卻感覺她的肩膀聳動,似在哭泣。
“月兒,怎麼哭了。”齊休離慌了神。這些日子他都在調查東籬貴妃之事,忽略了月兒,他心底升起一股愧意。
“母親”費靖月已經泣不成聲。
本來她一個人躺在貴妃椅上等齊休離,她也不知道今日他是否會來,結果卻睡了過去,她夢見付輕柔躺在床上,麵色灰白,怎麼叫也叫不醒,姨娘等人卻在旁虎視眈眈,兩個姐姐笑的猙獰,她在夢裡無助,卻是哭了出來。
“月兒,你夢魘了。”齊休離將她抱入懷中,好半響她才清醒過來。
見到齊休離她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齊休離心下心疼,月兒一直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從來沒有什麼事情會讓她驚慌,可是今日
費靖月窩在齊休離懷裡,將今日之事一說,齊休離也怒了。
“月兒放心,這狄寧我一定找到,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找到你母親中毒的源頭,不能讓毒再繼續蔓延。”
“嗯,我明日便排碧璽過去照顧母親,她心細,許能找到原因。”
“我回宮也會讓明月安排周太醫過來給夫人瞧瞧。”
有了齊休離的承諾,費靖月才覺得安心一些,迷迷糊糊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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