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著她紅紅的眼圈,倒看得舒姨娘心疼不已。
馨佛堂。
周媽媽給張氏捏著肩膀,她的手法不輕不重,讓張氏無比安逸,畢竟是伺候慣了的老人兒了,各方麵都貼心。
“這舒姨娘怎麼老病?”張氏開口了,很多事情她不表示並不代表不知曉。
周媽媽一邊替她捏著腿腳,一邊道“之前郎中說是憂思焦慮,但是她身邊的小丫頭卻說的又是另外的樣子。”
“哦?說的什麼?”
周媽媽在眾下人之中一直都頗具威信,也多有耳目,所以張氏自然是要問她一些真正的原因。
“說是做了虧心事,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周媽媽小心翼翼的,又小小聲聲的說道,那模樣彆提多緊張了,似乎真的有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不乾淨的東西?”張氏被她的模樣感染,陡然間覺得氣溫都下降了幾度似的。
“可不是嗎,照顧她的丫頭說,她迷糊的時候一直喊著不要過來,不是有意害她什麼的,聽得那丫頭嚇得不行。”周媽媽將自己聽來的說給張氏聽。
“這個舒姨娘,倒是做了不少齷蹉事情,不然如今也不會被嚇得起不來身。”張氏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也隻得隨了她去了,隻不過宅子裡人心惶惶,倒是要想法子好好安撫安撫。”張氏垂眉,她倒不是害怕什麼鬼神之說,隻是府裡若是流言四起,恐怕要鬨出事端來。
“那不如請法師來做做法?”周媽媽試探性的問道。
“倒也不急,如今恐怕得先讓新人進門,衝衝喜再說。”張氏沉吟道。
“嗯,老夫人所言甚是。”
周媽媽低眉順眼的繼續捶腿,但是心裡卻暗歎一聲,今日的說辭全是費靖月早先便交代她的,若是舒姨娘再病了,就在張氏麵前說些這樣的話,隻要張氏動了心,便夠了,她心裡明白,三小姐估計是對舒姨娘動手了,但是即便如此又何妨,自己現在可是三小姐的人,舒氏倒不倒台,對她來說根本無足輕重。
她哪裡知道,這致幻米分原本就是勾起人們內心最害怕的事情,當初的雲美人便是這樣被齊休離活活折磨死的,舒姨娘這樣的性子,少不得害了不少人,隻要致幻米分起了作用,她自然會出現恐懼的神情,到時候再幫她配上些旁戲,彆人自然當她是做了虧心事,而不懷疑她被人下毒了。
再加之這些時日費墨陽的冷落,激起她的一顆嫉妒之心,她的心神自然大亂,一切都在費靖月的掌握之中,隻要她出現了症狀,過不了多久,恐怕也就差不多了。
原本付輕柔落水,費靖月心生憤恨,想讓舒姨娘早登極樂,但是後來又想憑什麼早早便讓她解脫,隻想好好折磨折磨,讓她受受母親所受的苦楚,所以致幻米分的量她已經讓梅總管減少了分量了,今日舒姨娘發作完全是受了碧軟之事的刺激所致。
張氏尋摸著要給費墨陽再娶兩房妾侍,倒是正是合了費靖月的心意,不然周媽媽使勁勸說倒是為何?
費靖月不在府裡,付輕柔又病重,這商量之事隻得落在了長姚公主身上,她如今也是正經主母了,張氏自然得過問她的意思。
費靖寒這丫頭這幾日也不知道乾什麼,老往府外跑,長姚公主管不住她,隻得派了家丁跟著,但是常常讓她將人甩了,讓她擔心不已。
今日張氏拖了她在此談事,她自然不好推卻,又讓費靖寒給溜了出去。
“母親有事儘管吩咐,長姚聽著呢。”張氏很滿意長姚的態度,即便是個公主又如何,還不是得對自己尊敬有加。
“如今輕柔病著,這家你倒要多加照看。”張氏端著架子,對她囑咐幾句,她微微點頭,表示應允。
“這府上的孩子們除了寒兒還小,大多都有了去處,倒也不急,隻是這伺候墨陽的人,卻是太少了。”張氏拐彎抹角,不過就是要征求正室同意,不然這妾侍是無法入門的。
長姚多年雖不爭寵,但是卻是通透人,自然懂得張氏話裡話外的意思,道“母親說得是,如今老爺身邊也隻有一個林姨娘,確實有些少了。”
張氏點點頭,道“不如替墨陽娶回兩房姨娘,也好分擔分擔你的重擔。”
長姚性子恬淡,和付輕柔倒是不逞多讓,自然不會反對,張氏歡喜,命人去擇了那兩個女子的小像過來。
“倒確實是兩個合適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