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鬥京都!
“這舒姨娘怎麼又病了?”張氏一早做完早課,端坐在正堂對著周媽媽嘀咕道。
“姨娘她身子嬌貴,許是之前的病症尚未痊愈吧。”周媽媽恭敬的回答。
“她倒是的確嬌貴,比我這老太婆還嬌貴!”張氏頗為不滿,府上的好藥材都給她送去了,卻不見她好。
“她哪能跟老夫人您比,依我看啊,說不得真的是有鬼魅作祟呢,你老人家是富貴命,那鬼怪自然不敢靠近,她這病了,也是情有可原。”周媽媽極會說話,將張氏捧得不輕不重,異常舒服。
張氏點點頭道“也虧得是請了師傅,好好做上幾場法事,估計也就能消停了。”
周媽媽趕忙附和,給張氏遞上新茶,伺候的周到無比,主仆二人便又去說著其他話題了。
海棠院。
林雙兒看著滿屋子掛的艾草、桃木,心有餘悸。
當日她與碧軟走得近,碧軟生的怪胎她可是親眼所見,她一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女人家,嚇得手腳癱軟,她更怕的是自己也生出來那樣的怪胎來。
碧軟現在還被關在院中,自從生了怪胎,她就越發瘋癲了,想是被那怪物害的,那麼可怕的一個東西,從她肚子裡落出來,任誰都會害怕不已。
林雙兒這段時間和費墨陽親近得少了,一個人在這空蕩的院子過著,更顯得門庭凋零。
她原本隻是一個窮苦人家的女子,能飛上枝頭做鳳凰,已是萬幸,但是這樣的大宅門,若是沒有個子女傍身,以後是任誰都無法依靠的,看現在的舒姨娘就知道,明眼人都知道碧軟鬨事是她安排的,隻是那女人為了自己的榮寵臨時反了口,但是因為有子女相幫,她根本沒有受到什麼不得了的懲罰,而且老爺還時常去看她。
想到這些林雙兒更是憂心,一會兒怕失去了寵愛,一會兒又怕生下怪胎,搞得她心情煩亂,焦躁不安。
喵,喵。
一聲聲貓叫將她拉回現實,她抱起那隻白貓,這隻貓正是當時碧軟養的那隻白絨。
“白絨餓了?我這就吩咐人給你做東西吃。”
她語氣溫柔,似乎隻有這隻貓在此時才能安穩她不安的心。
當日碧軟生下怪胎,張氏令人將孩子拿去燒掉了,她便變得歇斯底裡,張氏隻得讓人看管,費靖鬆也因此被張氏責罰,所有人都無心顧及這隻貓。
林雙兒有一日在花園見到這隻貓,無人照看,原先油光水亮的皮毛已經打上了結,全身的白毛已經變成了灰毛,而且也餓的骨瘦嶙峋,她見了可憐,便悄悄抱回了海棠院。
這貓兒倒是爭氣,也乖巧聽話,她好生喂養了一段時間,便又恢複了之前的水色。
之前她就喜歡這貓,但是碧軟肚子裡有孩子,她不敢爭搶,現在這貓兒終於是屬於她的了。
突然,有下人進來說,三小姐來了。
三小姐怎麼會來?她有些疑惑,但是費靖月她可不敢招惹,趕緊讓人去請。
費靖月帶著碧渝,進了這海棠院。
之前這裡還是費靖喜的院子,她一次都沒有來過,今日是第一次來,院子不大,與自己那個相比的確要小一些,費府嫡庶區彆還是很大的,她是嫡女,院落本就該大一些,但是費靖喜是府上的小姐,住這樣的院子倒也合適,但是現在給一個賤妾住,卻顯得有些大了。
“林姨娘好福氣。”費靖月帶著淡然的笑容。
林姨娘拿不準她的意思,隻得站在一邊唯唯諾諾道“都是老夫人抬愛,不然雙兒也沒有這個福氣伺候老爺,伺候小姐,更談不上住在這麼好的院裡了。”
她嘴上如是說著,卻拿眼鏡去瞟費靖月,見她還是帶著淡然的笑容,心下更拿不準她的意思了。
“三小姐進屋坐。”她站在頭前引導,費靖月隨她一起進了屋子。
屋裡家具都是新打的,東西品質也都不錯,是之前費墨陽寵愛她的時候讓工匠來做的,那隻波斯貓正乖巧的握在梳妝台下打著盹兒,發出輕微的鼾聲。
費靖月嘴角露出一個高深的笑意,但是轉瞬即逝,她摸著屋裡黃花梨木的梳妝台笑道“父親果然喜愛姨娘,這黃花梨木可是價值千金的好東西呢,比我母親那個紅樟木的都要好上許多呢。”
林雙兒誠惶誠恐,道“也就是雙兒進府晚些,才攤上這樣的好事,雙兒是斷斷不敢與夫人爭輝的。”
這樣的話她可擔不起,說出去自己一個賤妾的東西比嫡妻的都好,那可是尊卑不分。
費靖月見她態度誠恐,心下滿意,笑著坐了下來,道“姨娘不必惶恐,這是父親寵愛你,沒有大礙。”
這話說的親切,可是林雙兒還是很怕,這個三小姐雖然在笑,卻笑得讓她繃緊了一根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