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已經坐回小矮凳上繼續洗衣服,根本不搭理她。
秋霜有些生氣,“你就是認死理,罷了,是我多嘴。”肚子突然發出一陣怪叫,引起春芽的注目。
秋霜氣惱的又罵了起來,“廚房那幫子人也不是東西,我伺候公子有些勞累,不過去晚了一些,他們竟然說吃食都沒了!我餓一頓倒沒有關係,可是公子身體虛弱,若再沒有吃食進補,怕是、怕是……”說著說著,忽然落淚。
春芽嘴唇動了動,剛想說些什麼,秋霜滿眼仇恨的突然質問:“你整日伺候素纓,是不是她的主意?”
“不是!”春芽急的連連搖頭。
秋霜卻根本聽不進去,反倒越發的憤恨,“你彆在替她遮掩了,她做的那些醃臢事,府中誰人不知?自知無法成為皇子妃,故意糾纏公子氣殿下。公子高潔不肯就範,她卻百般逼迫,如今公子病重,無藥無食,分明是想害死他,嗚嗚嗚嗚……。”
看著秋霜哭泣的模樣,春芽同情又氣急,“纓姑娘之前品性確實不佳,可自從落水後已痛改前非。你之前汙蔑她偷盜告到皇子妃那裡,她既沒有向管家告狀,也沒去找殿下做主。依她之前的品性,你早已發賣或被杖責躺在床榻上等死!公子無藥無食,絕不是她的授意!”
從未見過春芽據理力爭的模樣,秋霜忘了哭泣,回過神,咬著嘴唇小聲低喃:“她沒去告狀確實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就算不是她授意的,也絕對是管家授意的,與她脫不了關係。”
隗卿不識好歹一再二再而三的拒絕素纓,管家為她出頭倒是有可能這麼做。春芽想到了這一點,並沒有替管家說話,伸手指向灶台上的精美食盒,“那裡還有很多吃食,你拿去吧。”素纓帶回來的食物太多,她一人根本吃不完,還剩下許多。
剩下的食物熱了再熱,美味變成了泔水,不能再給素纓食用。
她打算做些新鮮吃食,素纓身子還未痊愈,該吃些好的補補。
鑲嵌著寶石的貴重食盒早就引起了秋霜的注意,如今見春芽主動提及,迫不及待的走過去,打開了食盒,一一揭開盒層。
食物種類繁多,分量不一,有的雜亂放在同一個青花瓷盤中,有的單獨盛放在青花瓷盆中,一看就是彆人吃剩下的。
秋霜心中不滿的看向春芽,“我竟然不知,素纓吃的這般豐盛!管家如此這般亂用職權,就不怕被殿下知曉?”她跟公子都快餓死了,素纓這邊的食物卻多的吃不完。
春芽見她又產生了誤解,皺著眉解釋:“她平日裡的吃食也隻比我們好上一些,並未有這般豐盛,這是皇子妃賞她的。”
春芽向來實誠,秋霜信她所言,疑惑的追問:“她不是不喜皇子妃?怎會這般受到器重?”又是賞賜金簪,又是賞賜吃食。
春芽:“殿下有令,讓她伺候皇子妃。”
秋霜眼珠子轉了轉,不知在想些什麼,扭頭又看向食盒,肚子餓的咕咕直叫,“這些吃食我隻取走一部分,免得她醒來後又要打罵你。”
春芽本想辯解說素纓不會再打罵她,轉念一想,素纓的性情不可變化太大,免得被人當成妖怪燒死,於是點頭同意。
秋霜借用灶火,熱過之後才提著食盒離去。
春芽連忙追出門提醒:“食盒記得還回來。”那可是素纓從皇子妃那裡拿過來的,若是不小心丟失,素纓怕是會受到責罰。
秋霜回頭朝她擺擺手,漸漸消失在風雪中。
外麵大雪紛飛,洗好衣物後春芽拿到沐浴間晾曬,等忙完已到午時。
她自己做了一些新鮮吃食,又去大廚房那邊領了一些,再把秋霜挑剩下的食物熱過一遍,一起裝入普通的食盒中,提入房內,叫醒了素纓。
等素纓坐起身,春芽立即拿出一個枕頭放在她的腰後,讓她舒適的靠在床頭。
素纓揉著眼睛,一副沒睡醒的模樣,“皇子妃跟殿下歸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