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長生不死!
第十章素材
隔天,被抓進局子裡的醉馬畫會等人就被杜家保釋出來了,子璿隻覺的清淨日子又到頭了。不過她很有耐心,她一直在等,等她的素材成熟。
看著子默與杜芊芊雙進雙出一段時間之後,子璿心想,難道哥哥是喜歡上這個姑娘了?不過沒過幾天,杜芊芊的身影就從煙雨閣消失了,說是留書遠走上海去學習航運有關的知識了。
這天,子默跑來向子璿傾訴情況。他臉上不知是一種憤怒還是種失望。
“子璿,你知道嗎?杜芊芊竟然在身上紋身,文的還是一朵紅梅!新聞上都說了,什麼‘千金之女為愛文身,紅梅一朵刻骨銘心’。這杜芊芊,真是好啊,前幾天還與我同進同出的,沒想到沒幾天就變了心,這豈不是在欺騙我?”
“紅梅?紋身?”子璿一怔,馬上想到,“這難道是諧音梅若鴻?梅若鴻,梅若紅。杜芊芊鐘情於梅若鴻?”
“是的,妹妹你真是聰慧,馬上就猜出了杜芊芊的用意。你看,我們兄妹倆真算是兄妹同心了,竟算是一同失戀了。”
“我?失戀?”子璿笑了,“那杜芊芊與梅若紅雙宿雙棲了?這倒沒那麼容易,杜家老爺子除非一點也不愛惜這個女兒一點不愛惜自己的名聲,才會這麼容易把女兒給一個落魄的畫家。”
“我見過杜老爺子杜世全,他買過我的畫,他決計不會乾著麼荒唐的事。杜芊芊現在被杜家老爺子關起來了,他是震怒了。我剛剛看著梅若鴻好像要往杜宅去,要去營救杜芊芊呢。”子默皺皺眉,說,“我真是不知道,人家的家事,梅若鴻也要管。還說什麼營救,好像杜芊芊落入了什麼魔窟似的。”
“我們去看看吧?”子璿提議。
“去看什麼?去看梅若鴻‘勇闖敵營,英雄救美’?”子默仔細的看了看子璿的麵容,好像要把子璿看成另個人似的,“妹妹,我還不知道,你有搞笑的天賦呢,你彆不是彆人假扮的吧?”
子璿已經徑自走出了煙雨樓。
杜宅,子璿拉住了往大門走的子默,笑說
“我們這是去看戲,可不是去演戲!”說著,她指了指宅院外一課高大的梧桐。
兄妹兩個先後爬上了梧桐樹,藏在枝繁葉茂之中,倒也沒人能發現。到了高處,視野就好了。
“看著杜老爺子一臉鐵青的樣子,看來是被這梅若鴻氣的不輕啊。啊,他竟是要廢了若鴻的手。”看著梅若鴻被那些仆役們壓製著,手被拉出來,梅若鴻正狠狠的與杜世全瞪眼。
杜芊芊一邊嘶喊著什麼,一邊忘形的爬上欄杆,跳了下來。“咚”的摔將到地上。血液,在青石板上,逐漸沁濕。
“妹妹,我看這杜芊芊倒是想學你的‘淩空虛度’,不想是東施效顰了,還把自己的身子搭進去了。”子默搖了搖頭。
“怎麼了?你心疼杜芊芊了?”
子默幽幽歎了口氣“我開始是喜歡的,覺得她聰慧敏銳,不過現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又看了這一幕鬨劇,看著這麼個沒腦子一根筋的傻姑娘,我也喜歡不起來了。看著她那副為愛而生似地的舉動,竟是除了愛情彆的都不管不顧了,這種姑娘深情是深情了,但這般的不識進退隻能害人害己。能看上畫藝不精還洋洋自得,要才華沒才華,要相貌沒相貌,要家世沒家世的梅若鴻,看來他們的大腦構造是相似的,這不,這就兩情相悅了。倒是你,你對那梅若鴻怎樣了?我知你在畫社中最是關注他,他每有經濟困難,你便上門接濟他。妹妹,你也不傻啊,先是穀玉農,這也罷了,現在你又怎麼會跟杜芊芊一樣看上個這麼個東西?”
“我記得那年你弄了一盆文竹,日日侍弄,日日入畫。澆水、施肥、修剪,樣樣不差。”子璿說。
子默追憶往昔“你不說,我倒忘了,我畫膩了文竹之後便把它拋在一旁了,不知現在它是死的還是還活著。你突然提起這個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是說,你待梅若鴻就如我待文竹一般?”
子璿摘了片梧桐葉在手中賞玩著,“哥哥聰慧。畫家,對待自己的素材總要好些,要時時注視著他,時時揣測著他,才能畫出一幅好畫。我一直等著這素材,成熟的一天。”她把葉子往樹下一扔,拍了拍手,“不過,要是等著我的畫畫完了,也就把他棄之敝履了。我們走吧,哥哥,戲看完了。”
“妹妹,我今日才知道你還這麼殘酷。我養那盆文竹養了小半年,也都養出感情來了,就算失去了興趣,也沒舍得扔掉,而是移栽到花圃去了。你竟能把活生生一個大活人,給‘棄之敝履’了。”
亂成一團的杜宅院子裡,現在已經出了那團血外,什麼都沒有了,方才他們已經把傷員送去了醫院。
子默哥哥先跳下樹來,伸著胳膊給妹妹搭了把手“出了這麼大的事,杜世全老爺子不想讓步也要讓步了。”
子默與子璿回到煙雨樓,還在討論事情的可能的發展方向。
“子璿,杜世全這次說不得要吞了梅若鴻這顆苦果了,他的‘四海航運’,家大業大,倒也能養得起梅若鴻這個閒人,隻是看他識不識趣,懂不懂事,敢不敢舍,若能舍了畫畫,安心在四海航運工作,有舍必有得,他就不必落魄,成了‘四海航運’的姑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子默說。
“你若把這話與梅若鴻說了,他一定會嚷你的俗氣,嚷你怎麼能對畫畫這麼不尊重,嚷你瞧不起他呢。”
子璿站在梨花樹下,這梨花早就開夠了20天,花期已過,一樹一樹綠油油鮮亮亮也蠻養眼的。
“以畫畫為生,那也要有命活下去才行,梅若鴻沒有那麼多才華能讓他僅憑畫畫就能謀生,這點,想必你看出來了。梅若鴻想要畫畫與美人兼得,那是天真,真不知他怎麼養成這麼天真不知好歹的倔強性子來。”
子默露出嘲諷的表情,往日他倒敬他,流浪十年,隻愛畫畫,他覺得梅若鴻是個愛畫成癡除了畫畫萬事不縈於心的隱士,但經過了這些事情,發現他隻是個偽·隱士,誘惑一來,他還是輕輕鬆鬆的墜入了情網。他這嘲諷,不隻是對著經不起誘惑的梅若鴻,也是對著被他迷惑了還一直尊重他的自己。
“他若能把這天真一直保持下去,並能成功了,那就是有能力,那就不是天真了。他是‘天真’,隻是因為一個理由,他太弱了。天分也是,運氣也是,意誌也是,智商也是,都太弱了。他的‘天真’是名副其實的帶他頭破血流的‘天真’。”
子璿看著梨樹的綠葉,目光悠遠。她之所以看中了他做自己的素材,就是因為他與自己有一點點相似,但是區彆很大,那就是她很強,而他很弱。
“什麼天真不天真的,我聽不明白,不過,你要把他入畫,難道畫的就是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