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點頭,“昂,我就是徐西寧,不過,你不是梁九。”
濟南府尹頓時眼底神色一湧,看向傅珩。
被摁在地上的黑衣人朝著傅珩又啐一口,“老子是不是梁九,輪不到你來評定!老子上刀山下火海的時候,你還尿炕呢!”
傅珩眼底帶著笑,嘴角微微上揚,“梁九眼角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痦子,你沒有。”
那黑衣人頓時一愣。
瞧著他那眼底麵上明顯的愣怔,傅珩臉上笑意加大,不再多看他一眼,轉而朝濟南府尹道“這種悍匪還留著做什麼,多活一刻鐘都是對濟南府百姓的不尊重,殺了吧。”
濟南府尹眼皮很輕的跳了一下。
按照公子的吩咐,是要給這些人定罪的。
罪名便是永安王一黨餘孽對濟南府百姓燒殺擄掠,阻礙朝廷賑災。
公子交待的事情,他一件都沒辦好,這一件決不能再出差池。
濟南府尹深吸一口氣,朝傅·徐西寧·珩道“永安王當年被抄家問斬,徐特使還沒有出生吧?怎麼對他跟前的親隨知道的這樣清楚?”
傅珩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公公前鎮寧侯傅矩曾與永安王的親隨師從一人。”
濟南府尹一愣。
他怎麼不知道傅矩和梁九是一個師門出來的師兄弟?
為什麼他們收到的消息是徐西寧與梁九並無任何交集。
傅珩笑意加深,“我雖然沒有見過永安王,也沒有見過梁九,但是永安王過世之後,我公公偶爾會在家中提起梁九,我夫君傅珩與我說過,梁九最明顯的特征便是眼角有一個拇指大小的痦子。”
傅珩朝地上的黑衣人指了一下。
“這狂徒自稱梁九,眼角卻並無痦子,可見是想要借著永安王的大旗逞凶行惡,著實可惡,幸好今日來的是我,對梁九還算有所了解,若是來的是旁人,這怕是就要玷汙了永安王的名聲。
“固然永安王生前被定為逆反罪名,但到底是前太子,先帝爺縱然是將其問罪,都沒有褫奪其太子的封號,當初若非一把火忽然燒了永安王府,將永安王燒死,或許,這逆反一案,還有轉機也未可知。
“當年如何,不是我們這種晚輩能夠評定的。
“眼前,就事論事,他自稱是永安王的親隨梁九,可見居心叵測,大人,這三個狂徒……要不然還是不要立刻殺了吧,嚴刑審訊一下吧,問問到底是誰指使他們這般栽贓陷害永安王的。”
不等傅珩將話說完。
濟南府尹忽然失去耐心,原本帶著些恭順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陰狠毒辣,而原本有些微微彎曲的腰,此時站直了,帶著鄙夷的仇視,看著傅·徐西寧·珩。
“徐特使,本來,下官是想要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的。
“隻可惜,你知道的有點多,浪費了你這活命的機會!
“那就不要怪下官不客氣了!”
說完,他怒喝一聲,“來人,將徐特使給我拿下!”
原本癱在地上受傷不輕氣若遊絲的寺中武僧,忽然身姿矯健的一躍而起,衝上前就將傅珩和徐西寧拿下。
“你要乾什麼!”傅珩掙紮幾下,沒掙紮開,一臉震驚朝著濟南府尹嗬斥,“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受傷了嗎?”
濟南府尹冷笑兩聲,“你沒必要知道更多,在這供詞上簽上自己的名字便可。”
他說著話,身側親隨從衣袖間取出一張折疊好的黃裱紙。
濟南府尹將那黃裱紙展開。
上麵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