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寧侯府。
傅珩望著眼前陷入困局的棋盤,捏著手中黑子歎一口氣,“又輸了。”
徐西寧將手中白子往棋盤隨意一丟,笑道:“你心不靜。”
傅珩確實心不靜,“刑部尚書若是見不到皇上,他辭官的風險太大了,朝局動蕩,若是他不能官複原職,我們之後的日子會很難。”
他和徐西寧的安排一向是心意相通的。
但今日的安排卻有一點出入。
他主張,他的人直接將皇上救出來,或者二皇子出麵將皇上救出來,然後以皇上的名義收拾了太後。
太後若是聽,那便是輸了。
若是不聽,那便是反了。
橫豎沒有其他選擇。
但徐西寧主張,刑部尚書在禦書房苦諫無果,悲憤辭官,離開禦書房之後,越想越生氣,所以想方設法去救了皇上。
不得不說,徐西寧的安排能將所有人的作用最大化,但太後在宮中眼線密布,傅珩著實擔心刑部尚書能不能活著到了皇上被軟禁的位置。
哪怕有他的人護著呢。
徐西寧朝他笑:“我撒出那麼多銀票,不是白流水的,心放肚子裡,再來一局。”
宮中。
三皇子撲通一跪。
太後氣的臉都綠了,威脅都不管用是吧!
“好得很,我大夏朝的皇子,便是這般沒有脊梁骨的,下跪?”
三皇子跪在那裡,緊緊抓著兵部尚書的官服,“當初二皇兄被蔣國公嚇得,連蔣國公都跪,皇祖母也沒說他沒有脊梁骨啊,我隻寧兒一個兒子,皇祖母一口一個寧兒,我是聽得出來這是在威脅我。
“但我身為皇室,絕不會因為我自己的兒子,就給倭賊撐腰,我哪怕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也知道投敵叛國這種爛事不能做。
“皇祖母不要逼我了,我不會叛國的。”
幾位尚書怒目看著太後。
太後過了最初的震怒,現在倒是冷靜下來,目光迎上幾位尚書。
笑。
“不錯,是哀家讓他擬寫的聖旨,也是哀家讓成嬤嬤紮的他,怎麼?幾位尚書大人難道還要將哀家問罪不成?”
太後眼底帶著細碎且刻毒的笑意,陰沉沉的笑了幾聲。
“他是哀家的孫兒,哪怕是登基,做了一國之君,孝道不可廢,哀家教導自己的孫兒有什麼問題嗎?”
禮部尚書氣的胸口要炸了,“教導?便是教導他給琉倭賊子一黨的罪臣餘孽追封郡主?”
短促的功夫,太後已經想好應對的話。
輕描淡寫的道:“當初,蔣煊怡救過哀家的命,陛下執政的時候就許諾過,要給她一個郡主的封號,至於罪臣……蔣國公的事,如果確實禍及蔣煊怡,那為何當時你們不強烈要求二皇子將蔣煊怡處置了?
“當時沒處置,此刻倒是揪著一個死人的屍體不放。
“不就是想要給徐西寧殺人開脫嗎?
“哀家知道徐西寧有錢,隻是讓哀家失望的是,我朝六部尚書,竟然齊齊受了她的賄賂,簡直讓哀家大開眼界!”
“你!”禮部尚書讓氣的差點跳起來。
自己做錯了事,還這樣理直氣壯的給他們潑臟水?
怒火衝擊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