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這話,厚重的營帳門簾忽然被從外麵掀開。
外麵下著大雪,刮著風,營帳門打開那一瞬,頓時一股寒意襲來。
傅珩半晌都沒咳嗽,被這一下冷激到,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拳頭抵著嘴角。
他感覺到喉嚨裡的腥味。
吐血了。
趙巍擔心的朝他看,“怎麼忽然咳嗽這麼厲害?讓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傅珩吞咽嗓間的血,不落聲色的笑,“沒事,剛剛嗆了一下,屁大點事都叫大夫,軍中大夫得累的吐血。”
不再多提。
傅珩朝進來的人看過去,“什麼事?”
進來的將士臉上還帶著雪毛子,說:“邊防那裡,有人回稟說,看到有遊牧的人靠近。”
傅珩一下從椅子上起來、
趙巍也皺了下眉,“這都快要太陽落山了,怎麼會有遊牧的人靠近!再說,我們上次一戰,把他們一直打退到響沙湖之後,他們怎麼可能來這裡遊牧。”
傅珩抬腳往出走,“我去看看!”
趙巍叮囑,“彆冒失。”
半下午的天,因為下雪,已經不太有光亮。
風雪眯著人的眼。
傅珩頂著風策馬往西邊走。
雪積在地上,足到小腿。
馬走的也艱難。
“將軍!”見他來了,負責防守巡邏的將領立刻迎上,“半個時辰前,出現三次,我們的人過去查看,說是在風雪天裡迷了路,求讓放一條生路。
“趕著幾十隻羊。”
傅珩望了一下他指的方向。
那邊有個山坳,要真的藏點什麼,還真很難發現。
“同一批人?”
將領搖頭,“不是,第一次是個老頭,瞧著五十多歲,趕了十幾隻羊,在雪地裡摔倒了,他的羊遊竄到咱們這邊,咱們的將士看到羊,順著找過去,才發現那個老頭,已經昏迷了。
“喂了幾口酒,醒來之後,嚇得求了半天,放走了。
“起初隻覺得意外遇上的,但是過了沒多久,又有放牛的被風雪迷了路。
“剛才是路過的行商。”
“都放了?”傅珩問。
巡邏將領道:“沒,最後這個行商,是我們中原的人,口音像是乾州那邊的,但他出現的詭異,再加上前麵兩次,這人便扣下了。”
傅珩掃了一眼遠處的雪窩子。
“人在哪?”
“沒敢往軍中裡麵放,怕有問題,直接關在一個廢棄刀槍囤放處了、”
沒讓這將領跟著,隻囑咐他加強警戒,地方匈厥人趁著風雪突襲。
傅珩帶著發財,打馬去了關押處。
傅珩一進去,裡麵被關著的男人立刻哭求,“軍爺放了我吧,我就是一個路過的,和我們東家的大部隊給走散了,我迷了路才走到這邊的。”
“站起來說話。”傅珩站在門口,沒往裡走,沒什麼表情的吩咐。
那人愣了一下。
發財催促,“快點,彆墨跡!站起來!”
被嚇了一跳,那人打著哆嗦從地上站起來。
蹲在那裡看著瘦弱一團,站起來也不高。
身材麻杆似的。
傅珩手裡的石子忽然朝他飛射過去、
猝不及防,他一下被擊中,登時疼的抱著被打到的肩膀就是一嗓子哭喊。
一點反擊的意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