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有緣我愛你!
當年的金融風暴,波及的不僅僅是國家,各個大型企業也深受其害。
本國企業都混不下去,他們華裔名下這種外來企業更是生存艱難。
很多以前所謂的上流階級,在這一次的風暴之中,要麼落魄消亡,要麼趁勢而上。
葉家,不好不壞,勉強混了個中遊,隻是站住了腳跟而已,和那些在風暴中因為破產而消失的家族比起來,他們家好歹是留下來了。
雖然活下來,卻活得並不輕鬆。
葉白芷當時的歲數還小,整個葉氏企業還要靠父母來支撐,而那時候,來自同族人的排擠、算計,也達到了巔峰。
葉白芷的父親,作為同輩中年紀最小的孩子,自小便得到了族中長輩更多的關愛,雖然流浪在外,各自成家,但族中長輩們多吩咐自己的兒孫,要對這幺房的人更疼愛一些。
這長輩疼愛小幺兒,本事無可厚非的事情,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長輩過逝的時候,偏偏把名下利潤最高的行業給了葉白芷家,這讓其他人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趁著金融風暴的時候,族中的兄弟們沒少在背後使絆子,想要把葉氏的企業給攪黃了。
那時候葉白芷最多的記憶是父母忙得沒時間陪自己,就算偶爾回到家,也是一副操勞過度的模樣。
她那時候還小,還不懂什麼爾虞我詐,什麼利益紛爭。
等到她慢慢懂了的時候,葉氏也已經脫離了大家族,自己獨立了出來。
當時的情況很險峻,若是再和族中的兄弟一起共事,勢必會將長輩留下來的企業損耗得一點不剩,緊急時刻,葉白芷的父親做了此生最大膽的一個決定。
脫離葉氏家族,自己獨立旁支。
當時他是頂著被葉氏一族除名的危險做出這種決定的,可在家人的幸福和名字歸屬中,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家人。
他的獨立,變相的像世人宣布,他是受不了葉家內部的構陷,不得不脫身而出。
他的決定,讓那時候的葉氏,走得非常的艱難。
那時候,他幾乎是背負了所有的罵名去尋求幫助。
這種從宗室脫離的行為,在華裔眼中看來,就是不要老祖宗的行為,大家對他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更甭說會在危難之時伸出援手。
葉白芷的父親四處求救無門之後,最終隻能選擇變賣了當時的豪宅,搬進了小小的房子裡,靠著變賣豪宅的錢,勉強維持公司的運轉。
等到扛過了金融危機之後,葉氏因為留存下來,反而是那之後吸引了大量的投資。
大家雖然都看不上葉家在這時候獨立的行為,但也都變相的認同他們這種丟車保帥的行為,認為一個成功的領導者,必須要在必要的時刻看清什麼更重要。
特彆是他能憑著獨立,居然還在周圍不停有人宣告破產的情況下堅持下來,保住了公司,投資者都覺得葉氏的獨立,反而是走了最正確的路。
就是因為這個,公司得到了意外的投資入股。
當時葉白芷的父親是很看不上這些危難時刻一點都不願意幫助自己,卻在事後又想儘辦法來討好的人的。
所以他在聽到那些人想要參股進來的時候,都果斷的拒絕了。
他愣是靠著自己一家人慢慢打拚,在現在的紡織業站住了腳跟不說,也為葉白芷留下了一個穩固而單純的江山。
“現在想來,那時候老頭子沒有提起婚約的事情,或許就是害怕你們家也破產,生怕受到牽連,才會默不作聲。”
身為後人,葉白芷和甘雲霆都不知道當年她的父親到底有沒有去找過甘國恒幫忙,但從現目前的情況看來,當初兩人或許還是有聯係的。
至於甘國恒到底有沒有幫忙,這就看兩邊的老人願不願意開口告知答案了。
“若真是那樣,他現在提起婚約的事情,父親也斷然不會同意的,所以我估摸著,當初甘國恒要麼就在暗地裡幫助過我們家,要麼就是因為什麼事情被絆住了,沒有辦法幫忙,而這個事情肯定還很重要,父親他才會原諒當初他的漠視。”
葉白芷想得要更多一點,因為她和自己的父親接觸時間肯定長過甘雲霆,她對自己的父親也比甘雲霆更了解一些。
提到這個時間點,甘雲霆倒是有個猜測。
“或許那時候的他,還在忙著全世界的找我父母和我吧。”
金融風暴也就那些年的事情,這葉白芷比自己還要小一歲,她親身經曆的時候,自己那會兒正在不知名的小縣城裡埋頭苦學呢。
他的這點推論,倒是合理。
若當時甘國恒正在四處尋找自己的兒子一家,或許他就算不幫忙葉家,那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的心思分不出來。
不過就甘雲霆現在告訴自己的,恐怕事情也不那麼簡單。
他既然能在甘國恒的書房看到當初公司內部的會議紀要,說明甘國恒早就在葉家埋下了自己的人,就算他那時候忙著尋找自己的兒子一家,也不耽誤他把手伸進葉氏來。
“這老狐狸。”
葉白芷暗自咬牙,果然甘國恒在他們那個圈子裡,老狐狸的外號不是白叫的。
甘雲霆聽到她這樣恨恨的來上一句,也是無奈的笑了笑。
“人都說薑還是老的辣,隻希望我們這兩塊小嫩薑,這次能比得過這塊老薑。”
甘國恒在商界這麼多年,他的爪牙遍布在各處,恐怕除了葉氏之外,彆人的企業之中,也會有他的暗樁在,木家說不定也在他的算計範圍之內,隻是因為木家現在木倉坐鎮,不好出手,那木倉又是號稱小狐狸一般的存在,估計老頭子最多也就伸伸手,也不敢有什麼大的舉動。
“你說老頭子都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事兒搞這些乾嘛,自己找個地方一退休,消停的釣會兒魚,或者沒事兒世界各地走走,哪樣不比現在這把年紀了,還要精心算計的強。”
葉白芷就煩這種該乾什麼不乾,還把自己當二八小夥兒的老一輩。
“誰知道呢。”
甘雲霆無謂的聳了聳肩膀,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