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計劃好了,明天一定要睡到自然醒。心裡默默祈禱,鬨鐘,你明天可彆再撓門了啊。
一旦把鐘四季代入悲愴的童年裡,這種想法就一發不可收拾,徐梨海一直在腦補,不會鐘四季童年過著慘無人道的悲慘生活吧。
想著想著有點煩躁。
良久。
徐梨海躺在床上,眼睛很困,但是大腦飛速運轉,具體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是睡不著覺,大腦和眼皮抗爭,眼皮已經困得不行了。
徐梨海在心裡不停的催促自己快點睡著,現實卻不如意,偏偏越想睡著越睡不著。
他心裡苦悶。
喃喃自語道,“天啊,讓我睡著吧。”
“我才沒有因為拒絕鐘四季的要求而煩心。”
“我隻是害怕鬨鐘明天會來叫醒我,所以我很焦慮,睡不著。”
“一個水餃,兩個水餃……五十五個水餃,快點睡著啊,睡著。”“睡覺,睡覺。”
再不睡著,他可能會瘋掉的。
徐梨海翻來覆去睡不著,最終平躺換側躺,把被子圈在懷裡,臉貼著被子,這樣的姿勢更容易睡著。
他逐漸平靜下來,企圖以安寧的心境進入睡眠。
“啊——”徐梨海有點崩潰的叫出聲,真是受不了了,一直睡不著,也沒個什麼原因,單單就睡不著,這對一個無比想睡覺的人來說,是一件非常非常殘忍的酷刑。
徐梨海妥協,乾脆不睡覺,適應亮屏後,把雙腿盤起,拿著手機玩起遊戲。
鐘四季弄完一些工作,已經是十二點半。他有點“叛逆”,下床重新把窗簾打開,讓月光照進來。
這裡有一個枕頭,一張被子,看著大床上的枕頭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他心想,徐梨海應該已經睡著了。在鐘四季家,沒有手機的徐梨海,如果鐘四季沒做點什麼,他會無聊到早睡。
鐘四季回家看見徐梨海背對自己睡著了,他會把徐梨海扳正,裹著徐梨海,麵對麵擁抱睡覺。
他有點想念徐梨海的抱抱。
走到床邊,鐘四季正想上床睡覺,突然感到有點口渴,口乾舌燥,,他有點懶,但又不得不去,不然晚上睡不著。
他去客廳,從冰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頓頓頓”幾聲後,一瓶水還剩一半。浴衣裡隱約露出一些胸膛,氣息趨於平穩。
喉嚨裡乾燥的地方被水滋潤,像乾涸的土地重新有了春雨的灌溉,飽浸雨水後土地重新萬物複蘇。
鐘四季手裡食指和中指穩妥地扣著瓶頸,在昏暗的燈光下行走,來到鬨鐘窩前,他很輕很輕的摸了摸鬨鐘的腦袋,說話如蚊子聲,“謝謝你啊,小家夥。”
鐘四季慈愛的看著小狗,眼裡有光。
他沒想到,鬨鐘對他這麼熱情,甚至可以審時度勢,咬著徐梨海的褲腿,把徐梨海帶到他身邊。
小狗不是瘟神,是天使。
鐘四季端詳著小狗的臉龐,安靜,呆萌。
小狗一個人睡覺,卻不顯得孤單,我自己睡覺,倒看起來孤零零的,鐘四季反思道,“我應該乘勝追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