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發瘋的作者!
大白天,徐梨海進門之前特地叮囑鬨鐘不要出聲,回個家跟做賊似的,他企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181大高個,怎麼都顯眼。他想辦法繞著鐘四季看不見的地方走,可沙發是必經之路,他含著僥幸心理,在鐘四季專注工作的間隙,想蒙混過關。
鐘四季敲鍵盤的一個音節加重一些,眼神一閃,像嗅到獵物的獅子,麵色平靜,不動聲色豎起耳朵聽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快離開了,快離開了!”徐梨海想想就興奮,避避風頭躲起來,超過下午一點,也許鐘四季就忘掉了,超時不候,徐梨海神經兮兮把自己弄得很緊張,“我天,走太慢了,這段距離怎麼這麼長啊。快點快點。”他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再走一半,馬上可以消失在鐘四季的視線裡,他扭頭看鬨鐘,把食指放在嘴唇上,不出聲,做“噓”的動作,鬨鐘很老實的聽話,隻一個勁的搖著尾巴。
徐梨海屏住呼吸,大步慢走,以為不呼吸對麵人就不會發現。鐘四季抬頭,目光一寸不落緊盯著徐梨海,眼裡意味深長。
徐梨海直視前方,不敢側頭看鐘四季,怕四目對視,相對無言,鐘四季就看了幾秒,徐梨海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了,好像周圍全是眼睛,直白貪婪的洞察一切,他假裝不知道鐘四季在沙發上,身體重心壓著腳掌,執著關注自己的鞋底。不管多會表演,破綻總會有,鐘四季樂了,而徐梨海敏銳察覺到鐘四季露出鋒芒似的目光,虎視眈眈。
他充分體驗到,在對自己有意圖的人麵前,穿著衣服都感覺渾身赤o。
“隻要我不提,他不說,我又可以逃過一劫。”徐梨海心裡為自己找脫,“看不見我,看不見我,看見了等於沒有看見,看見了也彆說話,拜托拜托了。”徐梨海祈禱,鐘四季今天精力不要太充沛,大白天就該好好休息。
大白天才應該好好乾,活,不是嗎。
徐梨海這笨蛋。
鐘四季直勾勾打量徐梨海,在徐梨海要邁腿時打斷,他突然出聲,“回來了。”徐梨海緊張的情緒受到刺激,心臟提到嗓子眼,嚇得一激靈,“啊——”猛得扭頭,下意識想說“你乾嘛故意嚇我。”然而他底氣不足,迅速揚起笑容,做賊心虛一樣麵對鐘四季,“啊?是啊。外麵太熱了,我進屋乘涼。太陽好曬,渴得要脫水了。”
徐梨海用手當扇子扇風,一絲絲涼意揮到臉上,隨即彎腰順著毛發摸摸鬨鐘的身子,鬨鐘聽見徐梨海開口說話,聲音不藏著掖著,大膽叫喚。徐梨海借題發揮,拿鬨鐘說事,“鬨鐘它說它也渴了,我要帶它去喝點水。順便再喂點奶。”
“今天天氣不錯,的確是會口渴的日子”鐘四季坐在沙發上戲謔看著徐梨海,“今天太陽好大。光線也足。”鐘四季若有所指,他拍拍沙發,示意徐梨海也坐下來,發問,“是不是,老婆。”徐梨海身體僵了,有異樣,麻酥酥的感覺竄上全身,鬨鐘很懂事叫一聲,也不知道想表達什麼,徐梨海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胡言亂語,“鬨鐘它說突然想喝羊奶,非常非常想喝,我帶它去喝。”
徐梨海轉了個身,拍拍鬨鐘的屁股,“鬨鐘,解解渴,走吧。”身後有點壞壞的聲音,“我想喝牛奶。”他故意說這樣的話,徐梨海臉上一熱,身體頓一下,順著他的話說,“你自己去冰箱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