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虛之天!
卻被小蓮猛地一把推進了暗格之中,還沒等楊洪福反應,便見小蓮將擺放在床邊的古玩玉器全部推了進去。
“小蓮,你在乾嘛!”見小蓮正要去拉暗格的拉環,楊洪福連忙喊道。“不要啊!”
“少爺答應我,為了楊家,也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暗格的門轉眼間就要關上,看到倒在珠寶玉器上的楊洪福,正在掙紮著想要站起身來,小蓮淚如雨下,滿臉的不舍與決然。
“小蓮,小蓮……”看著暗格的門縫越來越小,楊洪福不斷的喊著,雙手不斷地扒拉著門縫,奈何無濟於事。
看著那張漸漸消失的嬌柔麵龐,楊洪福的心如刀絞,內心是崩潰的,絕望的。
他知道等待小蓮的將是什麼悲慘的結局,可他卻無能為力,隻能苟延殘喘的呆在陰暗的角落中。
“嘩啦”一聲房門被蠻橫的撞開了,隻見四人麵容猙獰的黑衣人提著刀闖了進來。
放眼望去,他們的手中的刀和衣服上還沾染著已經凝固著的血液,此時皆是虎視眈眈的盯著驚慌失措的小蓮。
一黑衣人淫笑走向小蓮,說道“喲!還是個小美人,這下哥幾個有福了。”
其餘三人都是習以為常,十分默契的守住了房門和窗戶以防有人逃脫。
想到楊洪福能夠活下去,小蓮的心中滿是釋然,看到漸漸逼近的黑衣人,神情決然的拔出頭上的發簪,用勁全身的力氣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小蓮倒在了地上,胸口和嘴角不住地流出鮮血,但是小蓮笑了,嘴角微微的上揚。
隻要自己一死就再也沒有人知道少爺的下落,這樣少爺就安全了。所以她笑了,笑的如此灑脫,卻又是如此的蒼涼落寞。
“該死的小賤人,儘然自殺了,真是晦氣。”見小蓮死在自己麵前,黑衣人啐了一口唾沫。罵罵捏捏的轉身對另外三人道“咱們走!”
楊洪福死死的握住手中破碎的瓷器,瓷片深深地紮入了他的手掌,鮮血滴滴流出。
他正是借著這種刺骨的疼痛來克製自己憤怒的情緒,他知道自己不能出去,更不能死,否則小蓮付出的生命就白費了。
內心深處的不甘與悲憤深深的刺激著他的每一處神經,他從未像此刻這般渴望力量,渴望複仇。
淡淡的金光波紋自楊洪福的眼瞳中擴散開來,宛如寂靜的湖麵泛起的漣漪,一圈一圈的甚是奇異,波紋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消失不見,唯留下那道充滿憎恨的眼神。
……
……
在牢房裡,陳遁一的意識朦朦朧朧的沉寂了數天,一直在內心中思考著,呐喊著自己隻不過想要活得好一點,能給自己和童爺爺一個安穩的家,為什麼……為什麼就連這樣簡單的願望都不要剝奪。
每每想到這裡,內心中的憤懣與不甘便會噴湧而出。
或許是血紋果的藥力還沒有完全被吸收;或許是憤怒給予了他力量;又或許是某些不知名的原因。
總之陳遁一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的筋骨血肉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脫變,這種不知名的變化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大的驚愕,此刻的他唯有體內不斷跳動的心能告訴他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了。
他想要活下去,也渴望活下去,兒時的經曆讓他更加重視生的可貴。
而潘錚的一番話無疑是判了他死刑,他想要反抗,但城主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無疑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使他連鬥爭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或許會有人覺得他懦弱無能,但是說到底他還隻是一個半大點的少年郎而言。
苦難的經曆或許能夠磨練他的心性,但有些思想上的認知確實隻有時間才能賦予的。
牢門緩緩的被打開,走進來的是永遠佝僂著身子的童爺爺,手上提著一個紅漆快掉儘的食盒,皺巴巴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牢頭將童爺爺放進來後,旋即又鎖上了牢門,童爺爺見牢頭走遠,將食盒放在矮桌上,拿出一壺酒和三盤小菜。
對著坐在草席上頹廢的陳遁一道“咱們爺孫兩也有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快過來吧。”
說著將一雙筷子放在桌子的對麵,示意陳遁一快些過來。
“我,我讓您失望了。”
望著眼前的老人,陳遁一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童爺爺沒有應話,隻是從容的為陳遁一倒了一杯酒道“來,先陪爺爺喝一杯。”
陳遁一一口飲下杯中的烈酒,辛辣的酒水刺激著他的味蕾,使他久不知味的感官再次顫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