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麵前如此謙虛有禮的荊不平,歐彥卻是麵露不悅,冷聲質問道“衣冠不整,平時教你的儀態都忘光了嗎?”
聽到歐彥的訓斥,荊不平麵露惶恐,抱拳的身形再次低了幾分,口中應道“弟子知錯,還請師尊責罰。”
一旁陳遁一看的是瞋目結舌,他是真沒看出來眼前的荊不平,哪裡衣冠不整了。
即便是真的沒有達到歐彥的要求,那也是為了第一時間響應您號召,沒來得及整理吧!搞不好對方剛剛正在睡覺也不一定,置於動不動就訓斥吧!
念及此處,陳遁一對著歐彥抱拳道“首座,荊師兄或許剛剛正在休息,以為您有緊急的事喚他,這才……還請首座網開一麵。”
歐彥撇了一眼陳遁一,對於這個弟子,他現在有些頭疼。
這才剛來拜入離陽峰不久,便使他的法寶赤蓮受損,其內蘊含的‘地凝赤心炎’平白少了一成,可對方畢竟是自己妹妹弟子,他也不好出言教訓,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著實有些窩火。
歐彥一揮衣袖說道“好啦!都起身吧!”
荊不平緩緩抬起頭,眼神無比敬畏的看著眼前歐彥,說道“謝師尊。”
旋即,對著一旁的陳遁一投以感激的眼神。
而陳遁一也是禮貌的回以微笑。
對於二人的小動作,歐彥看在眼裡,沉聲替陳遁一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徒弟荊不平。”
“見過荊師兄。”陳遁一連忙躬身行禮。
“這是你師姑的弟子,叫做陳遁一。”
荊不平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對著身前的陳遁一抱拳行禮,道“見過小師弟。”
陳遁一是最晚入門的,可不就是小師弟了嘛!
歐彥見二人見完禮,便對著荊不平,再次開口道“你小師弟初到離陽峰,人生地不熟的,往後便由你來照理一二,今晚先為他找個空閒的院落,先行安置,待明日一早,再帶他到處走走,給他介紹一下我們離陽峰的大小事宜。”
“是,師尊。”荊不平不敢遲疑,連忙抱拳應下。
“嗯!”歐彥點了點頭,旋即對陳遁一道“往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便詢問你師兄,莫要不懂裝懂,耽誤了修行,知道了嗎?”
陳遁一知道,這是歐彥出於關心,才嚴詞提點自己,忙躬身應道“是,首座。”
“你師乃是我的親妹,你現在是她唯一的弟子,平時沒有外人的時候,叫我一聲師伯即可。”
“師伯!”
“嗯!我乏了,你們退下吧!”歐彥輕揮衣袖,示意二人可以走了。
“師尊,不平告退。”
“師伯,遁一告退。”
“咳咳!”望著二人漸漸離去的身影,歐彥再也抑製不住因體內靈氣匱乏而引起的虛弱感了,口中止不住的輕咳,身形也開始萎靡不振起來。
“這混小子,差點讓本座在弟子麵前失態了,著實可恨。”
說罷,緩緩運功吸納天地間遊離的靈氣入體,循環往複數息之後,漸漸穩住了身體的頹勢,旋即,右手在身前一張,一朵縮小無數遍的火蓮出現在歐彥的掌心,火蓮依然是那般絢麗奪目,宛如夜間的明燈。
但此時的歐彥看著它,卻麵容冷肅,額頭深深的皺起,惱火的說道“天殺的混小子,這筆帳本座記下了,要是你辜負小穗的期望,我拿你祭的赤蓮。”
這次的損失,對歐彥而言,有如剜心之痛。
赤蓮的損傷,不知要耗費多少靈材與時間才能溫養完好,這著實讓他後悔沒有第一時間阻止陳遁一的強盜行徑。
心痛歸心痛,歐彥對陳遁一那種詭異的能力還是抱有一絲期待的。
話分兩頭。
此時的陳遁一正在新居所房間的席榻上盤膝而坐,體內的‘地凝赤心炎’的火種正在燃燃升起,宛如一個頑皮的孩童般,在丹田氣海中上下竄來竄去,好似在觀察自己生活的新環境一般。
陳遁一見此,微微一笑,能得到這縷火種乃是意外之喜,未來煉器道路上,有了這縷火焰傍身,會節約他不少的精力,同時也間接的提升了他的戰力。
舉目四望,看著這裡應有儘有的精美陳設,不由得感歎,修真者的生活,是如此的多姿多彩,而他也即將成為其中的一員。
想到這裡,陳遁一不由得心中釋然,好似壓抑在心中許久的大石終於落下了。
“再也不用居無定所,四處漂泊了。”
躺在床上的陳遁一,望著窗外的那輪明月,不由得感歎,略微沉吟了半響,好似在回憶過往,感傷道“要是童爺爺也再此,那該多好,童爺爺你在哪?你還建在嗎?童爺爺……”
漸漸的,陳遁一的意識陷入了模糊,沉沉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