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絲的停歇,頭顱應聲被踩的稀爛,一時間腦漿炸裂,鮮花直流。
領頭人的腳力實在太大了,不是他們這些失去修為的人可以抗衡的。
恐懼在蔓延,這一幕著實驚退了那些想要繼續衝上來的人,他們麵麵相覷,皆是看出了彼此臉上的畏懼之意。
“我叫龐彪,是這封天澗礦區的負責人。”
龐彪將眾人臉上的表情儘收眼底,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後一腳將那具無頭死屍踢入了水流之中。
頓時,在月光照耀下,無數的銀白色身影蜂擁而至,在眾人的驚愕失色的注視下,銀白色的刀魚圍著屍體穿梭不停,不斷拍打起水花,不過數息時間,便將那具屍體吞噬全無,連骨頭都不剩。
聽說是一回事,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這就是刀魚,當真恐怖如斯。”看著逐漸遊散的銀白色魚影,申屠鴻隻看得心驚膽跳,著實被這些小東西嚇到了。
“老子不管你們以前是何等人物,何其的風光。”
龐彪緩緩在人群中走動,雙眸宛如惡狼般掃視著眾人,冷冷的說道“到了這,就要遵守我的規則,誰要讓我不痛快,我就拿他去喂這些刀魚,想來這些畜生對人肉還是非常喜歡的。”
有了剛剛水中的那一幕,眾人對龐彪的話,畏之如虎,全都蜷縮在一起,生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引來龐彪的不悅,把他們喂了刀魚。
“好啦!今天就到這吧!你們也累了,早點休息,從明天開始,你們就開始為七爺挖礦,誰要是不配合,就休怪我不客氣。”
龐彪警告完一番話後,便重新回到之前的那個礦洞中休息去了。
而另外的那兩人,則將在場的五十多人,分成了兩撥,分彆帶入了兩個較遠一點礦洞之中。
礦洞中,低矮潮濕,光線昏暗,透過洞壁兩側的火把,隱約可以看到岩石上滲透出來的水漬,礦洞深處,還不時傳來的悠長低沉的鑿擊聲,昭示著裡麵依然有人在不分晝夜的勞作。
“好啦!就這吧!我叫墨山,是這個礦洞的監管者,你們以後管我叫墨老大就行了。”
那名引領他們進入礦洞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著,然後指了指濕漉漉的地麵說道“今夜你們就睡這裡吧!明天一早,就給我下去挖礦,要是誰敢偷懶,晚上就沒飯吃,聽到了沒有。”
說罷,隨意的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不滿言詞,快步離開了礦洞。
申屠鴻見那個監管者墨山離開了,便扶著老趙找到了一處相對乾燥些的地方坐下,旋即疑惑的說道“他叫墨山,他是他家人?”
老趙眼神微眯,給人的感覺像是隨時都有可能一睡不醒,其實這是他故意為之的,這樣做就是想要掩人耳目,畢竟以他的身體狀況能走下來已經是奇跡了,若是還表現的和年輕人一樣的精神奕奕,豈不是很異常。
老趙悠悠的說道“看來墨家有人叛變了。”
老趙的語氣中透露惋惜的意思,或是對這個千年姓氏的惋惜,又或是對某個人的惋惜。
申屠鴻聞言,點了點頭,沒有做過多評價,一切儘在不言中。
他曾是近衛司的副司長,也是城主的繼承人,所以對一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知不覺中,申屠鴻沉沉的睡了過去,隱約間他好像走進了一個洞穴,洞穴中濃霧彌漫,使他看不清四周的景物。
不知為何,仿佛前方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他茫無目的向前走著,耳旁不時響起窸窸窣窣的鐵鏈相互摩擦的聲音,這聲音隨著他的深入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頻繁,而申屠鴻對此,也就越發的好奇。
“你來啦!你終於來啦!”
一道宛如從空穀中傳來的聲音,突然回蕩在洞穴之中,那聲音蘊含著濃濃的期待與喜悅,仿佛是父母看到了許久未歸的孩子,終於回到了家中一般。
然而,這道聲音申屠鴻很熟悉,正是引領他前來繼承衣缽的六道老祖。
對於突然聽到了這道熟悉的聲音,申屠鴻的心中也是非常激動,他大聲喊道“前輩,前輩……你在哪,請出來一見……前輩……”
申屠鴻茫無目的的在迷霧中到處尋找六道老祖的蹤跡,然而,無論他怎麼找,怎麼呼喊,六道老祖都沒有再回應他。
這裡仿佛是一個迷宮,周遭的一切在不斷變化,又在不斷重複,迷霧模糊了雙眼,使申屠鴻幾番努力到無能為力。
就在他要放棄,準備坐在原地,等著被迷霧包圍時,六道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月光……指引方向……骨墜……鑰……”
聲音從一開始的斷斷續續,到最後的戛然而止不過幾息的功夫,其中的信息量很大,申屠鴻相信這是六道老祖給自己的提示,前往落月窟的提示。
“前輩,前輩……”
申屠鴻大聲呼喊著,然而這次無論他喊的多大聲,喊了多久,六道老祖的聲音都沒有再次響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