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虛之天!
在申屠鴻的眼中,這裡的一切事物都形成了晶體化,晶瑩剔透的水晶散發著淡淡的光暈,與此處的溶洞卻顯得格格不入。
那枚懸浮在半空中的骨墜在來到此處後,便停了下來,柔和的光芒忽閃忽閃的,好似在告訴申屠鴻,目的地到了。
正當申屠鴻想要上去拿下骨墜時,懸浮著的骨墜輕微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一汪泉水的旁邊。
申屠鴻循跡望去,隻見泉水旁邊一副晶體化的骨骸正散落一地,那枚骨墜正好沒入了那副骨骸頭骨額頭部位的一處缺口上。
看到這一幕,申屠鴻那好不明白,這便是那位曾經聲名顯赫的太虛至強者六道老祖的骨骸。
骨墜歸位,零散的骸骨仿佛感知到了某種召喚一般,微微震動起來,隨著震動的頻率增大,一縷淡淡的白霧自清泉的水麵升起,然後徐徐上升,逐漸的顯化成一位中年男人的模樣。
“六道老祖……”
申屠鴻驚呼出聲,眼前的這道白霧形成的人影,正是曾經在他意識空間中出現的那個六道老祖。
“小子,我們又見麵啦!”
六道老祖和煦一笑,他身形挺拔,看上去依然是那副高人模樣。
申屠鴻聞言連忙上前一步,抱拳躬身行禮,誠摯說道“晚輩見過前輩。”
“好啦!無需這些虛禮。”
對於申屠鴻謙遜的模樣,六道老祖非常滿意,點了點頭說道“你能到此,想來已經準備好繼承我的衣缽了吧!”
申屠鴻連忙雙膝跪地,態度誠懇的說道“懇請前輩傳我成仙之道,讓我有能力去保護我文江城的城民。”
六道老祖聞言沒有立刻答複他,而是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問道“難道你來尋找我的傳承,隻是為了保護你那小小的一處城池。”
“晚輩……”
申屠鴻自知自己的格局與高高在上的至強者相比,實在是不值得一提,得到了太虛最強者的傳承,心裡想著的卻隻為了守護自己城池,這樣的眼見確實有些小家子氣。
可,不管六道老祖怎麼想,這都是他費勁千辛萬苦來到東荒,來到封天澗的初衷,於是他正色說道“我沒有前輩那般驚天動地的法力,也沒有前輩氣吞山河的胸襟,晚輩現在的想做的隻是好好的修煉,守護文江城的百姓,完成父親臨終前的遺願。”
以六道老祖的見識,自然能夠看出申屠鴻說的話,句句發自肺腑,沒有一絲虛情假意,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不好抉擇了。
“難得你有一顆赤子之心。”
六道老祖麵色波瀾不驚,看不出喜怒,淡淡的開口說道“但是有些事,卻不是你能左右的……”
說罷,右手的衣袖一招,一團霧氣自其中分離了出來,於申屠鴻的身前幻化出一道玄光鏡。
鏡中人影閃爍,細看之下,畫麵中正在顯示的正是文江城內的景致。
正在申屠鴻不明所以之時,六道老祖再次開口說道“你的先祖申屠四方於兩百年前建立了你現在的文江城,這一切看似稀鬆平常,但是在本座的推算下,卻是有人精心策劃的結果。”
六道老祖的話讓申屠鴻心頭一驚,目不轉睛的看著玄光鏡所顯示的情景,現在的畫麵已經到了兩百年前,文江城建城之初,原本城池所在的地方,已是雜草叢生,一片荒涼。
正在申屠鴻詫異的時候,隻見玄關鏡中,一位與申屠鴻有著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和一個頭戴鬥篷,身形佝僂的人,來到這裡。
那位中年男子,申屠鴻自然不陌生,申屠家族祠中還依然供奉著他的畫像,正是他的太爺爺申屠四方。
申屠四方麵容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塊荒涼之地,開口道“先生,真的要在此處建城嗎?”
“四方。”
鬥篷人聲音低沉,在稱呼申屠四方時卻帶著一絲長輩看待晚輩的慈祥,好似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隻聽他淡淡的說道“此地天然形成一所守元大陣,彙聚四方靈氣,修士居於其中,可輔助胎丸凝結,有提升修行速度等功效。”
“這……”申屠鴻怒目圓瞪,想他好好的文江城,就是因為有此陣在的原因,才引來邪修的覬覦,城中的百姓死傷殆儘,就連他父親也因此而死,他哪能不恨。
“哪那是什麼守元大陣啊!也就你們這些對陣法之道一無所知的人,才會相信他的鬼話。”
六道老祖撇了一眼鬥篷人,然後不屑的說道“那是一座嗜靈陣,而且並非先天而成,若真是先天而成,早就被魔道修士搶占先機了,怎麼會輪到你們。”
“是他嗎?是他在謀害了我的文江城嗎?”
申屠鴻指著玄光鏡中的鬥篷人,問道“他是誰,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每每想到文江城的將士和百姓慘死在他的麵前時,都會感到心如刀絞,他真的很想將那個幕後人揪出來,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