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米藍都沒見到高媛媛和叼哥(徐皓)。
鬱悶地練完車,肖加南給她發信息約飯,米藍直接給拒了,她要回家趕工。
第二天依舊不見高媛媛和叼哥。
肖加南發消息約飯,米藍還是給拒了,她要回家趕工。
第三天依舊,第四天依舊,第五天依舊。
這五天,米藍早晨練完車就趕去米國華飯館趕工,下午再回來練車,練完車再回家繼續趕工。
一邊瘋狂工作一邊還得想著高媛媛如果來的話,她該怎麼問她話,結果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周六她如期交付,甲方很爽快地打來五千塊。
天氣依舊陰沉沉的,最高氣溫隻有度。
朱毛毛斜睨著旁邊躺在折疊椅上的米藍,她的臉上戴著黑色的墨鏡,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睜著眼。
他看了眼前麵正在返程的學員,聲音不鹹不淡地提醒道:“該你了,米藍。”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提醒她,這個女人堪稱睡神。
折疊椅上的米藍並沒有反應,朱毛毛拿過不求人拍了一下她,提高音量道:“起來了,睡神!”
(不求人:一種搔癢的工具。)
折疊椅上的女人終於動了一下,靜了數秒後,忽然用食指抵了下墨鏡,偏過頭對他說了一句:“謝謝!”
隨即站起身,走向正好下車的仇無恨。
接著眾人就看到破爛的教學車被米藍開到幾乎起飛,刹車的聲音響徹空曠的場地。
尤其入庫的時候,輪胎漂移,快準狠,堪稱特技一般。
正在和孫海清抽煙的教練立馬站起身,破口大罵道:“你開戰鬥機啊!”
聽到教練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米藍終於將速度減了下來。
早晨出門急,穿了雙鬆糕鞋,鞋底太厚,感知不到油門,力道大了點。
順利完成五次訓練以後,她拉起手刹,打開車門下了車。
沒走兩步路就看到了站在折疊椅旁邊的肖加南。
天有點冷,男人黑襯外邊加了件黑色的風衣,將手揣在褲兜,正神色不明地注視著她。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米藍眼中閃過驚喜,快速地走過去,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
對上那對明媚的眼,肖加南微眯了下眼,沒來由地發出一聲輕笑,問道:“怎麼,打擾到你了?”
聲音聽著很溫柔,但總覺得有點陰陽怪調的。
米藍腳步微頓,還不等她琢磨出他話中的意思,男人身上的煙味便隨風飄了過來,嗆的她嗓子發癢。
肖加南抽煙她是知道的,很多年前就知道了,當時她還好心提醒了一句:“吸煙有害健康。”
然後就被他扯著唇角,似笑非笑地懟了句:“反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啊。”語氣彆提多賤嗖嗖的。
可那會兒她單純啊,將這句話自動翻譯成他想死。
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想死?
對於當時的她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
討厭他是沒錯,可她沒想過讓他死。
她不是個道德感很強的人,可一旦強起來就不是人。
自從知道這個秘密後,她就背上了沉重的思想包袱,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程度,怕第二天就聽到他去世的消息。
都是同學,到底是希望他好的。
經過反複思考之後,她從書架上抽出本《活著》,鄭重地送給了肖加南,希望他能從中獲得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