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藍翻來覆去想他這句話的意思,等琢磨出來深層次的含義之後在心中笑了。
不愧是銷冠,真是長了一張好嘴!
“心情好點沒?”肖加南靠向身後的椅子,饒有興趣地看她臉色由陰到晴的過程。
“沒好。”米藍的臉板了下來,“剛剛你說話的樣子很冷漠,特彆的有距離感,我現在都不想跟你說話。”
肖加南聽的發笑,言語間也帶了玩笑的意味:“這就冷漠了?那你是沒見過我真正冷漠的樣。”
米藍怔住,盯了他好一會兒才說:“什麼樣?”
目前為止,她見過最多的是他笑的樣子,也見過他發狠的模樣,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個人單挑六個人高馬大的社會混混,滿臉是血的騎在最矮最瘦的那個混混身上揮舞拳頭,眼神狠戾而陰鶩。
當時她被這副場麵嚇傻了,那時候肖加南還沒跟她同班,但這人在他們學校實在太有名了,想不認識都難。
那幾個混混她也認識,經常蹲在學校後麵的小巷子問幾個老實巴交的學生要錢。
她對這些人向來沒什麼好感,可看到肖加南被混混拉倒在地拳打腳踢時,又怕他被打死,畢竟瘦的跟麻杆一樣。
這人吧算是個名聲不錯的黃毛,基本沒乾過欺負同學的缺德事,有時候還會樂於助人一把。
她同桌對他印象挺好的,還說他要是胖點肯定是個大帥哥,反正當時的她是一點沒看出來。
猶豫了半刻,她將書包丟給戰戰兢兢的同學讓她先跑。
然後脫下校服包裹住自己的頭防止混混認出來,抱起路邊人家扔剩菜剩飯的塑料桶,朝著幾個人扔了過去。
霎時間,狹窄的巷子響起一片咒罵聲,肖加南是罵的最大聲的那個。
那時候她還年少,有使不完的勁,趁著眾人反應的空檔,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溜了。
回到家,她用了大半瓶沐浴乳清洗身體,又洗了五遍頭才消散那股臭味,楊女士還問她是不是掉糞坑裡去了。
她以為不會有人認出她,結果第二天還是被肖加南堵在了放學的路上。
瘦削的少年迎著夕陽站立,短發隨著晚風輕輕掠動,濃黑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還帶著點滲人的笑意。
米藍以為他會揍她,準備跪地求饒,當時她是真的想幫忙,誰知道垃圾桶那麼臭,她自己也很受傷。
結果人看了她半晌,什麼話也沒說便離開了。
這事兒讓她很後怕,既然肖加南能認出她,那幾個社會混混沒準也能認出她。
第二天,她果斷地跑去同學們口碑中最差的一家理發店將頭發剪了,還買了副無鏡片的眼鏡帶上,並讓家裡人每天按時接送她。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活在被社會混混報複的陰影中。
後來肖加南將頭發染黑,人模狗樣地轉到她們班時,她還是會想起他打人的樣子。
即使現在處對象,看到他臉沉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有那種畏懼的感覺。
當初要不是肖加南催的急,隻給她半小時考慮,處在冷靜狀態的她不太可能跟他處對象,純粹是鬼使神差(見色起意)了。
看著那雙清澈的眼眸,肖加南忽然傾過身笑著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米藍切的一聲,拿起碗筷起身:“趕緊吃,我要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