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霍靖琛!
樂薇見她如此,低頭吃著午餐,看起來有點悶悶不樂,滿腹心事。
她的小心思,傅婉貞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樂薇,你是不是看不慣我這麼做?覺得我跟在美國時不一樣了?”
在美國時,她努力上進,呈現在所有人麵前都是完美的一麵,她將所有的仇恨哀傷通通掩埋在心底,夜深人靜,她徹夜難眠,痛哭嘶吼,誰又懂她的痛?
被猜中心事,樂薇點點頭,小聲說道,“我總覺得婉貞姐你回國後就變了,我跟了你兩年,時間不長也不短,我知道你回國就是為了什麼,可我覺得那個男人夠可憐了,腿殘了,又為了救你不顧危險,現在還昏迷不醒。”
傅婉貞知道樂薇是個善良的女孩,她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一麵,她有一顆世上最純真善良的心臟,就像年少時不諳世事的慕晚晚一樣。
純粹而美好。
她放下筷子,拿起她的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哀慟道,“樂薇,我這裡曾經死過人。”
樂薇錯愕看向她,眼神逐漸變得震驚。
麵對她不可置信的神色,傅婉貞扯了下唇角弧度,“支撐我活著的唯一信仰就是報仇,以後你會看到我更多陌生的一麵,所以趁早離開這裡,這是你眼下唯一的選擇。”
“婉貞姐,我……”
“樂薇,你不適合在這裡!”傅婉貞放開她的手,替她做了決定,“明天我會讓秦嵐給你買機票,你收拾收拾準備回美國去。”
說完,她起身,不再跟她多言。
有些話說一遍就夠了,已經攢下了她所有的勇氣。
她不喜歡彆人了解她不堪的過往,那是她心裡一塊疤,看似完好無損,稍微揭開,痛到麵目全非。
回到休息室,傅婉貞從包裡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一口,心裡的躁意才逐漸沉澱。
嫋嫋的白煙模糊她精美絕倫的臉蛋,她看著鏡子裡的陌生自己,勾唇輕笑。
“傅小姐,您對樂薇說了什麼嗎?她哭的很傷心的離開了,我跟她說話也不理我。”秦嵐推門進來說道。
“我讓她回美國了。”傅婉貞將煙蒂摁滅在煙灰缸裡,淡漠道,“她不適合在這裡,你等會給她買張明天去美國的機票。”
秦嵐愣住,“您已經決定了嗎?”
“我像是在開玩笑?”傅婉貞反問道。
“我明白了,現在就去辦。”
傍晚,晚霞絢爛。
傅婉貞從橙光出來,抬眸,看著天際絢麗的晚霞,眯眸上了車。
她直接去了住院病1610病房,透過門窗,看到坐在裡麵的滿頭華發的老者,身側站著一聲黑色製服的餘威。
“霍老,靖琛現在情況大概就是這樣,昨天開始就一直昏迷不醒,如果再不醒來,情況可能不容樂觀,您是知道他身體情況的……這幾年他並沒有好好的保養身體,因為晚晚的事,他一直在消耗著身體。”
“梁凱,麻煩你了。”霍遠山聲音滄桑,說出的話仿若百歲老者,氣息不穩。
梁凱很是恭敬,“霍老您放心,這裡有我看著,您要保重要自個的身體。”
“那我就先回去了。”霍遠山拄著拐杖起身,轉身往外走。
傅婉貞在他轉身刹那,將頭上帽簷往下遮了遮,躲進一旁的角落。
直到他們進入電梯,她才走出來,對著身後的秦嵐吩咐道,“你在外麵守著。”
病房裡,光線昏黃,男人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躺在病床上,輪廓分明的臉龐蒼白,沒有血色,像是將死之人。
曾經強悍不可催動的男人竟然也會這般虛弱躺在這裡。
傅婉貞看著他這張曾愛慘的臉,伸手輕輕拂過他臉頰,指尖是滾燙的溫度。
她附身靠近,湊到他的耳邊,低聲道,“霍靖琛,你以為你自我折磨,就能償還你欠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