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平安到了廠裡。
這次已經不需要他去向楊廠長彙報工作了。都是第二次交易了，李懷德自己去向楊廠長談談就行。
這段時間廠裡解決了糧食問題，工人們上班都充滿了激情。
今天，廠裡還傳出了明天有大米飯配豬肉。給大家發了餐券。這下讓整個軋鋼廠都轟動了。
這個年月還能吃到這麼好的飯菜，那真的是太難得了。大家都摩拳擦掌的盼著明天中午的飯菜了。
現在軋鋼廠的員工可以說每天都是意氣風發。對比彆的廠，他們的待遇簡直好的不像話。
特彆是第二天聚餐後。那一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逢人就吹噓自己廠裡的待遇。這也一度讓軋鋼廠出了大名了。就連工業部也得到了消息。
這天，楊廠長就被一個電話叫到了部裡。
麵對老領導的詢問，楊廠長也知道這事瞞不住。就一五一十的說了事情的經過。
老領導聽了，沉思了一下說：“這麼說你們也不知道人家的底細了？”
楊廠長搖了搖頭說：“真不知道，我們連怎麼聯係他們都不知道。每次隻能他們聯係我們。”
老領導想了想說：“那他們的東西可以多交易點嗎？”
“不行的，他們每次都隻給那麼多。我們也曾想過多交易點糧食，可他們不同意。說隻能分配我們這麼一點。聽意思好像他們還給彆的地方送糧食了。”
詢問了半天，也沒什麼結果。老領導就打發楊廠長先回去了。並且告訴他，後麵還會有人去調查，讓他們好好配合。
楊廠長回到軋鋼廠後，立馬就把李懷德，李平安和賀書記一起叫了過來。並向他們說了老領導的話。
李懷德聽了有些氣憤的說：“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了購買糧食的渠道，他們就這樣迫不及待的來調查。要是把這條線弄沒了，誰負責給咱們弄糧食來了？難道要看著廠裡上萬人餓死嗎？”
賀書記也感歎道：“我早就想到了上麵會調查，沒想到來的這麼快。畢竟這麼多東西，不可能瞞得住的。”
楊廠長也有些惆悵的說：“算了，等調查完再說吧。具體以後怎麼辦，還要等上麵決定了。”
李平安就是一個打醬油的。看到他們都沒辦法。他也在考慮還要不要繼續給廠裡送糧食了。
這次弄不好就會把自己裝進去。
果然，才過了兩天。李平安就被人叫到了一個單獨的辦公室裡。
這幾年坐著三個穿著乾部服裝的人。他們一臉的嚴肅表情。
中間的一個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人說道：“你叫李平安，今年二十二歲了吧？知道我們叫你來什麼事嗎？”
“知道，是關於糧食的事吧？”
“對，看來你也清楚了。那你說說怎麼回事吧？我們可知道了，那些人都是你聯係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都不認識他們。第一次接觸，還是那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一個小孩給了我一張紙條。上麵就寫了這個交易的內容，讓我帶回廠裡商量。”
“我也不敢耽誤，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把那紙條交給了李廠長和楊廠長。後麵的事李廠長一直和我在一起。”
“那後麵幾次你們是怎麼聯係的？”
“也是他們送給我一張紙條聯係的。而且送紙條的孩子還不一樣。他們每個人都是人家給他幾顆糖讓他們跑腿的。”
這事是真的，不過都是陸德華和李平安合夥演的戲而已。目的就是為了這一刻。
接下來又對李平安詳細的問了一些交易過程中的細節。李平安說的基本上和李懷德還有趙新國等人說的一致。
看到李平安這裡實在問不出什麼結果了。就把他打發走了。
過了兩天，這事就像沒發生過似的。也沒有人來繼續詢問了。
但是李平安知道，這事絕對沒完。後麵肯定還會有人過問的。隻是他也就裝作不知道罷了。
楊廠長和李懷德現在也搞不懂他們到底什麼意思。又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繼續購買糧食。
最後楊廠長他們決定，還是繼續購買。
全廠上萬人等著吃飯了。這就是現在最大的事。要是不繼續購買糧食，那廠裡的工人就會餓肚子。那還談什麼生產了。
再說，他們找婁正華兌換的黃金也都準備好了，不換糧食乾什麼用？
於是大家又是在等待那些人通知他們下次交易的時間地點。
這次李平安也不打算繼續在上次那個地方交易了。
他這次找了一個郊外的小樹林，打算在那邊交易。
他知道這次交易說不定有什麼變故了，所以也格外小心。
又過了半個多月，感覺時間差不多了。李平安繼續和陸德華演戲。這次讓柳冪裝扮了一個中年婦女給小孩子送紙條。主打一個讓你摸不透。
等他把紙條拿到楊廠長辦公室的時候。楊廠長看著上麵的地址說：“這次怎麼換地方了？不會出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