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李寒州起了個大早,跑到客棧屋頂上打坐練內功。
屋頂上幾隻白鴿,正好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屋頂上竟然有一個小菜園,旁邊有一個水桶,水桶連著一個管子,管子一直連到樓下的水井,管子旁邊有個機關,可以把水井的水給抽到水桶裡。
菜園裡什麼也沒種,隻種的黃瓜,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挽著褲腿在黃瓜架之間澆水。
鴿子撲閃著翅膀飛走,把男人嚇了一跳,失聲驚呼“哎呀!我養的鴿子!”
男子氣的頓足,回頭看李寒州站在那裡,便知道是他嚇跑的了,氣不打一處來,把水桶啪的往地上一放,氣呼呼地朝他走來。
“我說,臭小子,你把我鴿子嚇跑了,怎麼陪?”
“啊?它們……”
李寒州這才看見黃瓜架旁邊的鴿子籠,才知道那些鴿子都是男人養的。
“我……它們還會飛回來吧……”
“你自己看看,這四周哪裡還有鴿子的影子?現在不知道就被誰給捉去吃了!我養了這麼久,你知道我光飼料就花了多少錢,你看看我這一排鴿子籠,你知道是用的什麼材料?我這是專門到城南做的,現在鴿子飛了,我這籠子也白廢了,你知不知道我得損失多少錢?我告訴你……”
這人嘴真碎啊……
李寒州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喋喋不休的男子,心裡暗思。
男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文質彬彬的,皮膚很白淨,長得也很秀氣,看來是讀過書的,眉眼中滿透著精明算計,一看就是個生意人。
李寒州嘟噥著嘴“你把它丟在外麵,不飛跑也難啊……”
“你說什麼?”
男子暴跳如雷。
“你小子,想賴賬是不是?我告訴你,這家客棧就是我的,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彆想走出客棧的門!”
“我不是要賴賬,關鍵是總得講講道理吧,你自己把鴿子給放出來了,這四周又沒東西圍著,它們翅膀也好好的,能不飛走嘛。”
“我日日這樣放著,一直沒事,就你一來,全飛走了!”
李寒州低聲嘟噥道“之前我又沒來過,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你說什麼?”
“我說你訛人!”
“你再說一遍?!”
“說你訛人,怎麼樣!還沒見過你這麼不講理的。”
李寒州脾氣也上來了,攥緊了拳頭,準備打架。
男人見他比自己高一個頭還不止,看起來又傻裡傻氣,是個莽撞的,萬一真惹毛了他,想想自己瘦胳膊瘦腿也打不過他,為了幾隻鴿子斷胳膊斷了腿,實在不劃算。
可他損失的是鴿子嗎?是銀子!他是個生意人,不把錢放在首位還算什麼生意人。他越想越心疼,不把這損失找補回來,少說得半個月睡不好覺。
男人心裡這樣想著,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一些個鴿子罷了,也不與你計較了,走吧走吧,彆再把我的黃瓜給糟蹋了。”
李寒州有些吃驚。
見李寒州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不走,男人皺著眉頭“不是,讓你走也不行啊?”
“你不讓我賠錢了?”
“就當做善事了。”
男人歎了口氣,轉過身去,打了一桶水,繼續去澆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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