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看著自己突然變小的手，冷靜的神情閃過一瞬間的慌張。
冷靜，這隻不過是幻覺！
趙毅在心裡告誡著自己。
可當下課鈴聲響起，被罰站的他看到那幾道熟悉的身影時，身體就像是條件反射般地顫了顫。
他還記得。
那是他還是小學，父親剛剛去世，母親忙著料理父親的身後事，並沒有多少時間管他。
初中部的學生經常來向他收保護費。
他拿不出來，他們就會把他帶到偏僻的地方，對他拳打腳踢。
趙毅害怕極了，他想告訴老師，可是那個時候他是跟著爸爸的工作轉學到這所小學來的，老師上課說的都是方言，他根本就聽不懂。
趙毅不確定老師會不會管這些事情，同樣也怕遭受更嚴峻的迫害，所以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因此，雖然現在趙毅已經長大成人了，可當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感到害怕。
“趙毅，錢帶了沒有？”
為首的初中生又高又胖。
說話的時候，臉上的橫肉抽動著，看起來就十分駭人。
趙毅捏緊了拳頭，想要一圈揮在那人的臉上，可是他可悲地發現的，他不敢。
“喂，唐哥問你呢！你這小子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沒事了。”
“就是，你這小子是不是想找死，嗯？”
旁邊的幾個小弟都比趙毅高大，伸手推搡著。
最後，依舊是趙毅被揍的鼻青臉腫，那幾人得意洋洋瀟灑離去。
趴在地上的趙毅眸光死死地盯著那幾人離去的背影，手指嵌進土裡。
“真是可憐呢……”
那道清冷的嗓音再次響起。
聽在趙毅的耳裡，似乎帶著說不出的嘲諷。
讓趙毅瞬間紅了眼眶，“滾！我不是可憐蟲！我不是可憐蟲，那些人才是可憐蟲！”
該死，這些人都該死，都該死！！！
就在趙毅眼底得怨毒幾乎快要化為實質的時候，場景再次轉換。
如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惡毒話在耳邊不停地響起。
“可憐蟲，沒爸爸，媽媽當雞你當鴨！”
“打死他，就是他們家，把我們村子裡的風氣都搞臭了！”
“就是就是，滾出村子！”
怨毒的話充斥在耳邊，刺激著趙毅的耳膜。
明明是幻覺，可是這些痛覺卻都是真實存在的。
趙毅護住重要部位，突然感覺到口袋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膈著自己。
趙毅下意識地伸手一抹，摸到了一把尖銳的水果刀，他從口袋裡拿了出來，對著幾人，大聲喊道“滾！滾啊！”
尖刀對著幾人，拳腳停滯了一瞬。
就在趙毅鬆了口氣的時候，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腳。
“就你？來啊，有本事你捅進來啊！膽小鬼！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