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們歐少了解我,行嗎?”她問。
歐少輕哼了一聲,那是對沈玉心多此一問的回答,“當然可以,多長時間都行,這邊我來搞定,隻要你還回來我身邊就行。”
“開什麼玩笑,我哪舍得離開你!”她說。
過去的幾年多虧有了歐啟科的賞識,否則就憑她沈玉心再有本事也沒辦法擁有現在的生活,在她的心裡,歐啟科就是她的貴人,也是朋友。
報恩也好,出於朋友道義也好,她都不可能就此離開。
“那就好。”歐啟科放心一笑,放下酒杯,閒下來的手指卷起額前的長發,他聽沈玉心的聲音有些異常,擔心她是否有難處,於是問“你……和念久還好嗎?”
沈玉心為難於他的發問,該說好還是不好,被江遠恒監管著當然不好,腿傷了也不好,被江遠恒求婚……算是好吧,一家人出去爬山……也算還好,可……
“我們念久很好!放心吧,等忙完你們就能見到了。”她說,抬起手腕看著紅色手表裡的時間,裡麵有美國和當地兩個時間,“這麼晚了,早些休息,彆累壞身體。”
“嗯。”電話結束,他看著手機裡沈玉心的名字,又重新拿起白色茶幾上的紅酒杯,眼睛空洞的望向遠處的黑暗。
我們念久很好……
她用這樣的話回複我的提問,原因隻有一個,她不想欺騙,也就是說她……並不好。
“歐少是誰?”
沈玉心掛斷電話,手機還握在手裡未來得及放下,就聽到身邊的江遠恒冷冷的質問,看他的神情滿頭的黑線,臉上十分明顯的寫著四個大字……我不高興。
他又發什麼神經?誰又惹著這位爺兒了?
“歐少就是歐少啊!”沈玉心隨口應付,肚子餓扁了,她拿起筷子。
她不知道眼前的男人肺都氣炸了,看到她接到電話時輕鬆愉快的臉色,聽到她說話時的親昵,他立刻就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然後把他拎到麵前來,什麼都不用說什麼的不用做,光用他江遠恒妖孽的臉和健美的身材就將他嚇跑咯。
剛在電話裡說什麼“哪舍得離開你”,還有什麼“我們念久”,聽著就惡心。
他們什麼關係?沈玉心不會養著我的孩子,跟其他男人劈腿了吧?所以才對我的表示視而不見。
這個女人……她是在故意報複。
“說,他是誰?你是不是和他好上了?”江遠恒的眉頭緊蹙,略帶責備、氣憤的問。
沈玉心被他給整蒙圈了,莫名其妙就又被他給蓋了個帽子,不被信任的那種感覺又重新繞上心頭。
對於這樣的江遠恒,沈玉心不屑與他解釋。
“歐少就是歐叔叔啊!”兩個人僵持了兩分鐘後,念久用他那稚嫩的聲音說,“你為什麼這樣子跟我媽咪說話?歐叔叔從來就不會這樣,他對我和媽咪都很好,不像某些人動不動就生氣質問媽咪,你為什麼要這樣?”
念久原本就對這個爸爸沒什麼好感,看在他帶著他們去爬山的份上,一直就沒說什麼,看到沈玉心被他欺負就是不行。
孩子小嘴生氣的一撇,手上的筷子也放在桌麵上,一雙小手臂相互抱著。
江遠恒一愣,自己的兒子親口誇讚其他的男人對他,對他媽有多好,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可因為這幾年的缺失沒能照顧孩子,內心的虧欠讓他無話可說。
沈玉心憤憤的瞥了江遠恒一眼,又一次因為他的幼稚,他的不信任引起孩子的不滿,這讓她愈加不想向他解釋。
在她的字典裡,信任是不需要言語的,說出來的解釋換來的信任不是真正的信任,隻能是暫時的,遇到一件事就要解釋一番,然後選擇信任與不信任,然後又是一次又一次的循環,有些人也許會樂此不疲,可她不屑做那樣的事情。
“兒子,媽咪告訴你一個道理,信任是不需要解釋的,一個眼神足矣,需要解釋的信任那就不是信任,明白嗎?”她淡淡說。
她知道孩子未必能懂,但她是想說給對麵的那個男人聽,五年前他就對自己沒有任何的信任,即便是五年後他的言行和態度有所改變,可是那顆不信任的心,從未變過。
江遠恒是何等聰明之人,他豈能不明白沈玉心話裡所指,說來說去,所有的症結都在五年前。
“謬論!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說我怎麼會了解,信任來自兩個人的坦誠相待,不管你以什麼樣的理由藏著掖著,那都是自私!”他反駁。
他自以為是在澄清事情,可他忘了一個道理,跟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有時候她們要的不過是你的妥協而已,什麼大道理在她們眼裡都是你的推辭而已。
他是豬嗎?合著到最後……竟是我錯了?!
“念久吃飽了嗎?”沈玉心麵無表情的放下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