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沈父,貪圖名利又無比陰險。
有時候沈玉心都在想,她怎麼會有一個這樣的父親,就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無法理解,人怎麼會有那樣黑的心。
一聽到沈父的聲音,她便想起那人沈父將她騙到了沈家,和方木生一起喝了點東西,然後就中了媚藥。
一個父親,就為了自己得利益,能夠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上一條不歸路,這樣的人,簡直是禽獸不如。
沈玉心的心裡對沈父厭惡無比,隻是無奈得是,沈父畢竟還是她的父親。
電話裡的人還在說一些關切的話語,沈玉心懶得跟他繞圈子,直接開了口,聲音冷冷淡淡的,好像對麵的人不是她的父親,而是一個仇人。
“有什麼事情隻說就好,我還要趕去上班,沒時間跟你在這演戲。”
對麵的沈父一聽立即就要發火,可是想到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又隻能強壓火氣,語氣儘可能溫和下來。
“你這孩子,看說得是什麼話,再怎麼樣,我還是你爸爸。”
“算了,爸爸也知道,你心裡對我有諸多埋怨,可是我做的所有事情還不是為了你好?”
沈玉心冷哼一聲,淡淡地說著“到底是為了誰好你我心裡都清楚,多說無益,還是說說你的目的吧!”
“沈總貴人多事,若是沒有事情恐怕也想不起我這個小人物。”
聽出了沈玉心話裡的諷刺,沈父再怎麼隱忍也忍受不了被自己女兒一而再再而三地頂撞,當即就火了,說出的話也不由得拔高了聲音。
“沈玉心,你不要以為你現在攀上了江遠恒有了靠山了,我告訴你,你可彆忘了,再怎麼樣你身上流的還是我的血。”
“我還是你親爹,等到江遠恒真的不要你了,你能依靠得隻有娘家人!”
沈玉心聽著沈父得訓斥,臉上除了諷刺還是諷刺。
她已經不想再跟沈父多說什麼了,沈父已經一把年紀了,那中利欲熏心的脾性也不是一天兩天就有了,他都這樣一輩子了,沈玉心並不認為她多說兩句能對沈父有什麼改變。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到了愛情的滋潤,家庭也比較幸福美滿了,如今的沈玉心已經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以前她麵對著各方的壓力,來自沈家的,來自江遠恒的,來自姚子詩的,甚至後來還有來自於方木生的。
那時的她,恨不得自己立即變成個刺蝟,那樣,若是有誰來欺負她和念久,她便能狠狠地紮上那人一通。
那時的她,也的確像是個刺蝟,她努力地表現出堅強的一麵,萬事都無法將她打倒,就是因為,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了,念久怎麼辦?
五年前,她為了江遠恒,五年後,她為了沈念久,那麼多年來,她一直披著堅強得外衣,拚命保護著自己想要保護得人。
即使內心已經千瘡百孔,她也依舊拚命支撐,拚命戰鬥。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是一個人了,念久越來越大,江遠恒也這麼愛她,江老夫人也承認了她,江家其他人對她也很不錯。
她終於可以不用故作堅強,她在累得時候終於可以到愛人懷中躺一會兒,她終於可以做一個肆意得小女人。
也因為這樣,她對其它得事情都看得很淡。
對她來說,沒有神女比她的家庭更重要,她,沈念久,江遠恒,就是一個家,隻要家裡美滿和諧,其它得事情,不過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根本不值得挑起她的情緒。
因此,任憑沈父在聽筒那邊對她橫加指責,歪理說了一大桶,對於沈玉心來說根本就是毫無意義。
此時的沈玉心,看著沈父就像是看一個跳梁小醜一樣,嘴上說著違心的話,一輩子活在名利爭鬥中。
回到家裡,子女對他的尊敬和孝順,妻子對他的依附乖巧,也是基於名利的基礎上的。
可是,沈父呢?他還偏生喜歡這樣虛假的幸福,他喜歡這種被人捧著的感覺,即使彆人捧他敬他也不過是因為他手中握有的利益罷了。
等到沈父訓斥夠了,見沈玉心也沒有頂撞他,以為沈玉心是聽進去了,不由得滿意地笑了笑,殊不知電話那端的沈玉心早就將手機扔到了一邊,對於他說的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跟沈玉心講了一通大道理,沈父話鋒一轉,又開始了懷柔政策,聲音又低了下來。
見沈父不那麼激動了,沈玉心方又拿起來手機,一轉臉便看見江遠恒那張黑如墨汁的臉。
知道江遠恒肯定是聽到了沈父訓斥她的話了,雖然她沒有開免提,不過沈父罵起人了的確非常激動,聲音也很大,一個不小心就給江遠恒聽了去。
沈玉心朝他笑了笑,示意他沒事兒,無聲地張了張嘴道“開車吧,上班快遲到了。”
江遠恒的眉頭狠狠地皺了皺,啟動了車子朝前走了,耳朵卻豎了起來,不想錯過沈玉心和沈父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