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事兒找人幫忙了卻來這裡找我們了,我告訴你,我沈念久今年雖然才四歲,但是連我都知道做人要厚道。”
“我們幼兒園老師說了,做人要將心比心,你對彆人不好,就不要想著從彆人那裡拿好處,否則就是厚臉皮,就是不要臉!”
“你……”
沈父被沈念久說得一陣羞惱,他也沒想到,一個四歲得孩子怎麼那樣靈牙利齒,不過,沈念久這樣的性子倒是非常招他喜歡。
隻是,如果今天這孩子的嘴上功夫不用於諷刺他,他一定會更喜歡沈念久。
隻是,即使被沈念久這樣說了,他都五十多歲的人了,也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計較,隻是心裡著實有些氣憤。
沈念久對著沈父說了一通,心裡一陣舒暢,不過還是氣哼哼的,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始終站在沈玉心前方,充當自家媽咪的保護神。
沈玉心站在小家夥背後,看到小家夥對自己的維護,不由得鼻子一酸,眸間頓時霧蒙蒙一片。
強壓下心中激湧的情緒,閉了閉眼睛,伸手將小家夥抱起來親了親,看著對麵的沈父的黑臉。
淡聲說道“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今天咱們就攤開說清楚。”
“想通過我找江遠恒借錢,門兒都沒有,想要錢,隻有我的嫁妝錢,不管你收不收,以後咱們都沒什麼關係了,最好永遠都不要再聯係。”
“就這樣!”
說著,沈玉心便抱著沈念久走到小熊邊,撿起地上得小熊,上了樓。
沈父看了看兩人的背影,眉頭狠狠地皺了皺,冷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王媽見沈父出了大門,這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暗自將沈父記在了心裡。
這個人,高危分子。
氣走了沈父,沈玉心以為自己會很開心,然而事實並不是如此。
她發現,這一仗她雖然打贏了,心裡卻是更加難過。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難過,按理說,她是應該高興的,她終於擺脫了那個充滿了算計得冷冰冰的沈家,不是嗎?
她也擺脫了她那個利欲熏心的父親,終於,她和沈家人,斷絕了關係!
隻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
沈玉心抱著沈念久回到了她和江遠恒得房間,將小家夥放到地上,獨自坐到床上發呆。
眼睛熱熱、脹脹的,好像要流淚了,沈玉心不知道為什麼她那麼想哭,難道是高興得嗎?
對了,應該就是高興得想哭,要不然,為什麼要哭呢?
沈念久見沈父走了,沈玉心仍然不開心,低著頭想了想,幾步走到了沈玉心身邊,雙手抱著沈玉心得胳膊。
在她的肩膀處蹭了蹭,待沈玉心看過來,便撒嬌道“媽咪,你彆傷心了,你也難受,念久也想哭了。”
小家夥說著,眨巴眨巴眼睛,眼中果然濕潤了。
沈玉心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將沈念久抱進了懷裡,兩隻胳膊摟著小家夥的腰。
下巴抵在小家夥頭頂上,低聲說道“媽咪不是傷心,媽咪是高興呢,現在媽咪真的就隻有念久和爹地了。”
沈念久皺了皺眉頭,抬頭不解地看向沈玉心。
“媽咪不是一直都是隻有念久和爹地嗎?”
說罷不等沈玉心開口,便兀自搖了搖頭道“不對不對,以前隻有念久的,後來才有的爹地,不過媽咪隻有念久的時候,也經常笑著呢。”
沈玉心被沈念久那可愛的模樣給逗樂了,想到沈念久的話,心情豁然開朗。
是啊,以前她和念久相依為命,覺得過得每一天都是彌足珍貴的。
那個時候,她雖然也愛著江遠恒,想著江遠恒,可對得到江遠恒的愛,已經早就不奢望了。
她想到的,隻是一直守著念久,直到他長大,娶妻,生子,親眼看著他幸福,她就滿足了。
所以,她和念久也是有著很多的快樂時光。
後來,老天垂憐,她又有了江遠恒。
其實,她早應該知足了,有了念久,有了江遠恒,他們三個組成了一個真正的家,這個家溫暖簡單,堅不可摧,她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至於那些早就逝去的人,儘管他們又在她的世界裡待過那麼一兩次,但是過往就是過往,路過就是路過,即使最後成為永彆,她也不應該那樣感傷。
她沈玉心,有沈念久和江遠恒就夠了,她所需要做的,便是努力守著自己得這個小家,和江遠恒一起看著孩子慢慢長大,他們也手牽著手,一起走向生命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