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麼說著,可是沈玉心的心裡卻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她已經三天沒見過江遠恒和沈念久了,心裡對兩人的思念不是一星半點兒。
而且最近方木生也沒給她打過電話,難不成他是要反悔,將江遠恒的秘密曝出去嗎?
雖然覺得這件事情的可能性很低,但是方木生如今的心思很多變,讓人難以猜測,即使曾經跟他做了進十年的密友。
沈玉心也猜不出方木生在想些什麼。
也正是因為想不出,所以才會胡亂猜測,才會焦躁。
聽了沈玉心的話,方木生皺了皺眉,他以為沈玉心已經猜到了他叫她過來的目的。
一般情況下,兩人的工作都是在電話中進行,就算是傳文件,也不必沈玉心親自來總裁辦公室。
抬起頭看向沙發上的人,對上她那了然的眼神,歐啟科勾了勾嘴唇,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就知道,沈玉心一直都是個聰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找她的目的。
所以,剛剛那樣問的意思,是不想說嗎?
一時間,歐啟科突然有些遲疑了。
說實話,沈玉心和江遠恒在一起,雖然每次想起來的時候,他會多少有些不甘心。
可他畢竟跟沈玉心做了那麼多年的好友,也可以說是知己一般的存在,見沈玉心愛得那麼苦,他也很心疼。
如今見她和江遠恒終於修成了正果,歐啟科說自己不高興,他肯定是唬人的。
雖然他對沈玉心有好感,但他也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浪子,浪子是不可能為任何人停留的,所以,他不能害了沈玉心,沈玉心要的那種愛情,他也給不起。
而且,他也知道,沈玉心喜歡的人不是他,沈玉心對江遠恒的愛持續了那麼多年,就算他真的改了一切陪著沈玉心,她也不會快樂的。
所以,曾經,現在,以後,他都隻能作為沈玉心的好朋友陪在她身邊,僅此而已。
見歐啟科看過來,麵上浮現出一抹憂色,眉頭也緊緊地蹙成了一團。
沈玉心沉默半晌,終於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嘴角咧了咧,總算是擠出了一絲笑意。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兒的。”
說罷,沈玉心還想衝歐啟科笑笑,證明自己事真的沒事兒,可是她卻完全笑不出來了。
心情太沉重了,沉重的都不知道怎麼笑了。
看著沈玉心這副模樣,歐啟科隻覺得心酸,咬了咬牙,皺眉看向沈玉心道。
“要是因為他欺負你,你就說出來,咱們總能欺負回去,要是因為其它的事情,你要是想說就說,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說出去。”
“要是你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隻是你要記者,玉心,人一生隻有短短的幾十年,你已經委屈了那麼多年,不能再委屈你自己了。”
“雖然我覺得,像我這種肆意活著的人說這種話是不怎麼合適,可是,也正因為我活得快樂,我才知道,快樂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玉心,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關上總裁辦公室的門,沈玉心隻覺得腦子發疼發脹。
若是有可能,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可是,一想到她不去委屈自己,心愛的人便會遭遇屈辱的困境,她便什麼也顧不得了。
不是她想委屈自己,而是她不得不委屈自己。
方木生來電話的時候,沈玉心剛剛下班,手機放到耳邊,聽著電話裡那人溫柔的話語。
幾步踱到了落地窗邊,低下頭,看著下方那輛藍色的保時捷,沈玉心不禁沒有普通小女人被人寵著的幸福感。
反倒是心裡一陣陣泛著惡心。
她就知道,方木生絕不會甘願就這麼瞞著掖著跟她結婚,他不僅想要占有她,還想借機氣江遠恒。
不過……
想到那天被自己氣得臉色鐵青幾乎暴走的男人,沈玉心勾了勾嘴角,自嘲地笑了笑。
恐怕,這回方木生的如意算盤真的要落空了。
江遠恒不在乎了,不在乎她了,她對他那麼過分,按那個男人驕傲的性子,絕對不會再原諒她第二次了。
就算是還在乎她,江遠恒也不會有什麼表示了吧!
深深地閉了閉眼睛,答應了對方的要求,掛了電話,伸手撫上自己的左胸口,輕輕地按了按。
嗬,還是實的。
可是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已經空落落的了呢!
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低下頭,看著保時捷旁邊站著的那個男人,似乎也已經看見了他。
此時正仰著臉對她笑得燦爛。
眼中閃過一抹殘忍,沈玉心冷笑一聲。
方木生,難道,你真的要逼我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