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生的手無比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而沈玉心那防備的眼神兒也被她收回眼底,對於方木生的尷尬視而不見,甚至根本就沒想跟他打個招呼。
站起身便要離開陽台,回房間,而桌子上得水果拚盤早已經被她忽視掉了。
方木生做的什麼,她都不喜歡,隻要跟方木生沾上關係的東西,她都不想碰。
和方木生在一起,她真的太過壓抑,所以,連她自己都沒有感覺到,她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做無聲的反抗。
見沈玉心醒了非但沒跟他說一句話,反而避他如蛇蠍一般起身便走,方木生不禁心裡窩火,甚至連帶著多日的怒氣也一起迸發。
大手緊緊地攥住了沈玉心得手腕兒,力氣大得像是要把沈玉心的骨頭捏碎,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腕兒傳來,沈玉心忍不住哼了一聲。
隻是,方木生對此似乎沒有聽見似的,他也好像沒有看見沈玉心得痛苦表情,麵上一貫的柔情也儘數消散,隻剩下鐵青的臉色和眸中的陰狠目光。
看著麵前的沈玉心即使痛苦不看也不願意跟他求饒得模樣,方木生的心裡更加痛苦,就像有人拿著小錐子在一下一下紮著他胸口嘴柔軟的地方。
沈玉心明明知道得,她明明知道的,隻要她衝他服個軟兒,說句好話,他便不會如此待她。
隻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這個女人都不願意做,寧願疼著都不願意跟他說話!
嗬,他頭一次覺得,原來自己活得這麼可悲。
可是怎麼辦呢?
他中了毒,中了一種名叫沈玉心的毒,毒性已經深入骨髓,改不掉了。
不過,沈玉心能夠倔強地不服軟兒,不和他說話,但他卻不可能不心疼。
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方木生鬆開手,露出了沈玉心那紅了一圈兒的手臂,沈玉心的皮膚很細嫩很白,不一會而便腫了起來。
見狀,方木生心疼得不行,伸手便要給沈玉心揉手腕兒,沈玉心眼疾手快地將手背到身後,雙目冷冷地看著方木生,嘴角一勾,麵上露出一絲嘲諷。
在她看來,方木生做這些不過都是些虛偽得表現罷了,既然不舍得傷害她,又為什麼下手呢?
既然已經下手了,又何必假惺惺地在這裡扮演什麼純情男人!
簡直惡心!
看到沈玉心臉上嘲諷的表情,方木生便知道沈玉心是誤會他了,心裡一慌,不免著急地開口道“玉心,你彆誤會,我沒有想傷害你。”
“玉心,對不起,是我的錯,對不起……”
看著方木生拚命地道歉,麵上儘是悔恨得表情,沈玉心的表情非但沒有一絲變化,眸色反而更冷了幾分。
看向方木生時更像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冷哼一聲,抬腳便要越過他回房間。
見狀,方木生突然愣了,渾身上下一片冰涼,就臉那顆心也好像被人放到了冰窖裡,凍得已經毫無直覺了。
他算是明白了,不管他做什麼,在沈玉心眼裡,除了看戲,沒有任何價值。
沈玉心恨他,恨死他了,她不會心疼他,更不會像愛將她那樣愛他,她不會!
嗬嗬!
嗬嗬!
她不會……
心底得瘋狂因子如颶風一般升起,充滿了方木生的整個大腦,耳邊有個聲音在叫囂,占有她,占有她……
方木生得麵色變冷,眼底的眸色愈加深沉,眼圈慢慢紅了起來,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瘋狂的笑意,看起來格外讓人心驚。
隻是,沈玉心隻顧往前走,沒有注意到方木生的變化。
忽然,要部被一隻胳膊摟住,沈玉心正要掙紮,整個人都被按到了躺椅上,方木生隨即便要壓上來。
幸虧沈玉心反應夠快,用了全身最大的力氣猛地一把推開了方木生,從躺椅上翻身下來,幾步退到了窗戶邊,扭頭看了一眼外麵。
陽台這邊的窗戶開著,中間得空隙完全足夠通過一個人的,要是有人從這裡跳下去,倒也非常方便。
這裡是二樓,離地不過四米高,說高不高,說低也不低,人要是從這裡掉下去,雖不至於摔死,但也能傷得不輕。
沈玉心看了窗戶外麵一眼,再看方木生時,眼裡帶上了一抹決然。
她在賭,賭方木生不敢在逼她,賭方木生即便是趨近瘋狂也不願意傷害她,最起碼,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跳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