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許夏烽盯著掌中的異狀,一時間噎的說不出話來。
許肖肖更是驚叫一聲,連連拍打自己大伯:“大伯你在做什麼啊!”
隻有白冬骨一人無比淡定,扯著嘴角調笑了一句:“完蛋,你給我頭發扯掉了,賠啊……”
模樣輕鬆,就仿佛許夏烽掌心裡那些帶血的頭發並不是從他頭皮上扯下來的。
“老白……你……”
“跟你開玩笑呢,就算你不扯,它們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說話間,白冬骨緩緩伸手,輕而易舉的從腦門上揪下了一小簇頭發。
發根沾血帶皮肉,光是看著,就讓人感覺牙根發酸,尾巴骨直冒涼氣。
“你看,不疼的。”白冬骨麵色坦然。
“趕緊跟我回去!去床上好好躺著,讓李醫生為你治療……”
“彆浪費精力了,李醫生他也很忙,我是不會回去的……”
白冬骨剛想再說些什麼,下一秒便看見許夏烽矮身下蹲,一左????????????????一右抓住兩條椅子腿。
許夏烽輕喝出聲,白冬骨便連人帶椅子,穩穩當當的離開了地麵。
“你不回去,老子就把你連人帶椅子一塊搬回去!”
將椅子抗在肩頭,許夏烽也不管上頭的白冬骨是否恐高,大步流星的朝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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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當心門框啊!”
白冬骨抓著椅子,試圖穩住身體不讓自己掉下去。
“安心坐穩,老子就當時康複之後的力量訓練了!”
身子一矮,許夏烽帶著椅子上的白冬骨鑽過門框,朝著出口大步走去。
“你這莽夫!快把我放下來!”
白冬骨費力掙紮,本就沒什麼的血色的臉龐更加慘白,話還沒說幾句便劇烈咳嗽起來。
這不咳還好,一咳嗽讓他本就疲軟的身子更加無力。
幾次許夏烽晃悠的有些劇烈,險些讓白冬骨從椅子上掉落下來。
“大伯!快彆鬨了!”
跟在後頭的許肖肖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許夏烽單手攔開。
“肖肖你彆管,今天我一定要把這強種送回去,白冬骨你給老子聽著,就算是死,你他娘的也得給老子死避難所裡!死在老子眼皮子底下!”
“你才是強種,我他媽頂多算個怨種!快放我下來你這個肌肉長到腦子裡的死胖子!”
見許夏烽鐵了心要把自己送回去,白冬骨也顧不上自己斯文的人設,直接開罵。
“嘿嘿,腦子裡長肌肉又怎麼了,得虧那些肌肉,老子才能想乾嘛就乾嘛!閉上你的鳥嘴,給老子回去接受治療……”
說話間,許夏烽已經扛著白冬骨走出了地下避難所,午後的陽光灑在二人臉上,溫暖卻也刺眼。
罵罵咧咧的吵鬨聲很快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不管是巡查的士兵還是乾活的幸存者,均好奇的看了過來。
但等他們看清椅子上的人是白冬骨後,有不少人的臉上好奇表情褪去,轉而變成了無法言明的陰沉。
白冬骨和將級喪屍合作,屠滅四季聚居地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
雖然其中有少數人感恩白冬骨的選擇,知道他隻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兄弟。
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從心底裡瞧不起這位前任軍紀委,瞧不起他獨斷的選擇,瞧不起他用無辜者的性命來換取自己苟活。
儘管大家都好端端的活著。
“啪啪啪……”
略顯刺耳的鼓掌聲響起,圍觀人群中走出一名黑衣黑褲的瘦小男子,乾澀沙啞的聲音傳來,語氣裡滿是**裸的嘲諷。
“喲,我當是誰呢這麼熱鬨,原來是許士官和白紀委啊,怎麼著?在玩一種很新穎的健身方式嘛?”
“獨孤破,把你的鳥嘴給老子閉上,要是做不到,老子不介意幫幫你!”
看清來者麵容,許夏烽麵容冰冷,腳下步子倒是沒有放慢,依舊快步朝前走著。
“嗬嗬,夏烽老哥好大的官威啊,喲,果然是跨入二階了,怪不得怪不得……”
獨孤破臉上笑容不變,繼續說著,隻是眼眸裡多了幾分狠毒。
被這言語一激,許夏烽前行的腳步猛地一頓,原地站立良久,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回頭。
眼見許夏烽這就要離去,獨孤破臉色一冷,高聲叫囂道。
“許士官,您怎麼說也是個剛進階的二階能力者,怎麼把一個沒什麼用的廢人抬得這麼高?也不怕一不留神摔了白紀委,讓他沒了小命?!”
此話一出,原本還鬨哄哄的訓練場上驟然安靜,針落可聞!
擁護獨孤破的士兵們上前半步,隱隱呈包圍之勢阻擋許夏烽離開;其他人則是身形後撤,雙臂抱胸作看熱鬨狀。
隻有零星幾名士兵臉上露出焦急神色,不想獨孤破和許夏烽起衝突。
許夏烽駐足停頓,沒有著急看向背後的獨孤破,也沒有著急將肩頭的白冬骨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