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四年春天,報紙上傳來舟山漁場大豐收的魚訊。
有兩條魚船在漁場圍網捕魚,第一網捕到五萬斤黃花魚,第二網還是黃花魚,魚是如此之多,把漁網都要撐爆了,估計至少十幾萬斤黃花魚,兩條魚船的起網機不敢起網,怕把漁網繩子扯斷,隻能派小船下海,漁民們把漁網在海中打開,手動一筐一筐的往大船上撈。
這些魚超出了兩條魚船的載重,船老大通過無線電台和漁場指揮部報告漁情,指揮部告知在附近的漁船,十幾艘機船從附近海域四麵八方過來支援和捕撈,經過一晚上的捕撈,所有的漁船迎著朝霞滿載而歸,那碼頭上金燦燦一片,滿筐滿碼頭的魚啊!
何雨柱看到報紙後立即去跟李懷德請假了。
“主任,我爸病了,我想去看看他。”
李懷德乾脆利落,也沒追問他彆的,直接就給他寫介紹信了。
他手裡攢了好幾張空白介紹信,地址和時間都是空著的。已經寫好的介紹信也不會浪費,他會重複利用,去同一個地方時,隻要用刀片把時間刮了去,再重新寫一遍就行了。
這張介紹信李懷德寫的是保定,他把保定刮掉,寫上舟山。
“蕙蕙,我出去幾天到海邊去買點魚,我跟我們單位說是我爸病了!”
“你呀,哪裡能隨便說爸爸病了!”
“我爸他也就有這點用處了!”
何雨柱蹭上飛機到達上海,第二天又坐輪渡到達舟山。
中午的沈家門漁港,太陽曬在碼頭上,風和日暖。綿延不絕的漁船停在海邊,船帆和桅杆密密麻麻的,像生長在海麵上的茂密的樹林,海麵被漁船遮了個嚴嚴實實,何雨柱想數一數,結果看不到頭也見不到尾,也不知道這些船綿延了多少裡。漁民們在船上和碼頭上忙忙碌碌,往船上搬東西。
何雨柱看到一個在碼頭上曬太陽的老人家,遞給他一支煙。
“大爺,這些船是要準備出海嗎?”
大爺把煙叼在嘴裡,示意他給他點上。
“可不是嘛,我在海邊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據說上麵要組織兩三千條漁船出海圍網捕魚!”
“大爺,他們是要捕什麼魚?”
“小夥子,這個時節肯定是黃花魚了,每年這個時候大黃花回流到我們這裡休息產卵。我年輕的時候那海裡的黃花魚多的啊,我們搖著小船,隨便撈幾網,不到兩個小時船就滿了,我們緊接著搖著船就到上海吳淞碼頭去賣。現在不比從前,大黃魚越來越少了!”
“大爺,報紙上不是說今年捕撈黃花魚大豐收嗎?你怎麼還說現在黃花魚越來越少了!”
“以前更多,現在少多了!”
何雨柱心想大爺你還不知道吧,以後還會更少,頂多十年後這海裡大黃花魚就幾乎見不到蹤影了。
告彆了大爺後,何雨柱到處溜達。他要在這裡等著這些船回來嗎?也不知道這些船幾天以後回來,而且在海邊一直待著多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