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勤處處長惱火地回到辦公室,“去把管倉庫的張聰給我叫到辦公室!”
管食堂倉庫的張聰正在倉庫裡如坐針氈,七上八下,走來走去。自從中午處長過來要了今天早晨的出庫單,他就知道完了,暴露了。
他兩腿打顫地來到處長辦公室,處長指著那張出庫單暴跳如雷,“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
他帶著哭腔,“處長,都是我的錯!昨天下午他們是把茄子和肉一起拉到倉庫的。我入庫的時候沒看清楚,兩包肉壓在茄子下麵,我沒點數目就沒看到,沒把那兩包肉收進冷庫,今天早晨一看,那兩包肉都臭了!”
今年天熱得早,才六月中旬就已經是快三十度了,捂在茄子下麵一晚上肉可不就壞了。
這一百斤肉可不是小數目,他想怎麼才能把賬做平呢?反正沒人把他這邊的單子和食堂這邊的單子核對,他就把範師傅寫的數字前麵加了一個一。
沒想到這後勤處處長能把他這兒的單據拿到食堂那邊算賬!這處長,平時也沒見你這麼仔細過啊!
後勤處處長一口怒氣憋得頭頂冒煙,這個張聰讓自己丟了這麼大臉!舅姥爺一家就沒有一個可靠靠譜的,要不是看他媽的麵子,說張聰是他舅姥爺唯一的孫子,誰要這麼一個沒點腦子的成天在自己跟前轉悠。
“滾,彆在我眼前杵著,下去寫檢查!把一百斤肉錢補上!”
張聰彎著腰就滾出處長辦公室了!
第二天,後勤處處長來到後廚,範師傅和何雨柱圍上去,“處長,昨天是誰吃了豹子膽,竟然敢把單據給改了啊!”
後勤處處長能伸能屈,滿臉堆笑,“昨天是錯怪你們了,是倉庫那邊弄錯了,今天我來就是還你們清白的。我就說嘛,你們食堂平時也沒有出過差錯,不可能犯那樣的錯的!”
範師傅想追問到底,“處長,到底是誰給我栽贓陷害,老小子彆讓我知道是誰,讓我知道我非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處長打著哈哈,“他已經被後勤處處分了,對每一位工作中犯錯誤的同誌,我們該處分的處分,該警戒的警戒!”
何雨柱心想你糊弄誰啊,“處長,那個管倉庫的張聰聽說是你親戚?”
“誰說的!我在工作中可是公私分明,從來沒有偏袒誰的!”
後勤處處長馬上給自己辯解,然後把話頭又轉向秦淮茹,“秦淮茹!”
秦淮茹抬起頭來,“處長,什麼事?”
“你是鉗工車間的人,你的崗位關係還在鉗工車間,你在食堂工作是不合理的,回去鉗工車間跟你們車間主任報道吧!”
“不對啊處長,我當時是有崗位變動通知書的!”
“那上麵隻有李懷德一個人的簽字,你的工資一直按照車間那邊標準發的,你心裡沒數嗎!”
後勤處處長心裡罵咧咧,一個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給我裝糊塗呢,你和李懷德之間有一腿誰還不知道啊!
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拾的,拿上飯盒秦淮茹就要走了。
看到劉嵐在她身邊摘菜,她說:“我走了,以後你再也不用挖苦我了,也沒人煩你了!”
劉嵐不耐煩地說:“快走吧,快走吧,我可提前說下,以後來打飯彆到我窗口,到我窗口我就給你顛勺。到馬華那兒,馬華心眼好,他不記仇,還能多打給你半勺!”
範師傅說:“秦淮茹,你到我窗口打飯,我也多給你打半勺!”
秦淮茹瞅著劉嵐說:“我先把飯盒放你這兒,今天中午萬一我來晚了,你幫我提前把飯打出來!”
劉嵐咋咋呼呼地拒絕,“你把飯盒拿走,彆放我這兒,你這人臉皮怎麼那麼厚,你聽不到我說的嗎?”
秦淮茹轉身走了,劉嵐還在嘟囔,“你說這個人真是臉皮厚!”
一邊嘟囔著,一邊把秦淮茹的飯盒和她自己的飯盒放一塊了。
回到車間乾活,秦淮茹倒不發愁,她已經四十五了,還有五年就退休了,在哪兒乾活不是乾!
讓她發愁的是棒梗。棒梗過年的時候就從鄉下返城回來了,回來已經快半年了還沒找到工作。街道上給他找了一個掃大街的活,他嫌丟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掃地不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