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萬芳玲壓低聲音,腳下一崩,拽著石勇飛速逃離。
可是,周遭皆是一望無儘的荒漠,連個遮掩物都沒有,又能往哪裡逃呢?
答案是萬刃山!
“你們!!”穀彰同樣在飛速後退,卻是氣急敗壞的看著臨陣脫逃的夫妻倆,“你往萬刃山跑也是死!
給我滾回來對敵!”
夫婦二人,來到聖靈山界不足兩個月。
加入裂山幫的時間更短,還不到兩周,並沒有多少認同感。
相比於所謂的幫派,二人顯然更在乎彼此。
“噗!”
白玉石牌落地,雖然穀彰跑出去了數十米,但是這枚白玉石牌可是流沙符!
頃刻間,一片荒涼的土地,化作一汪翻騰的沙河。
“站那。”薑如憶冰冷的聲音極具穿透性,“投降不殺。”
萬芳玲頓時動作一僵。
夫妻二人更早一步逃亡,且由於薑如憶輸出方位的緣故,夫妻倆剛好位於寬闊沙河的岸邊。
萬芳玲又何嘗不知道,進入萬刃山區域,會是九死一生的結局呢?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進山可能會死,不進也可能死!
要用自身的性命,去賭這名年輕女子言出必行嗎?
這邊的萬芳玲陷入了糾結中,而那邊的穀彰
他位於沙河流淌的方向內,早就被翻湧的流沙吞沒了。
山嵬一派,的確防禦能力超群。
流沙符,也的確無法碾碎山石甲。
但這一汪奔騰流淌的沙河,能活埋萬物眾生,能讓穀彰窒息而亡!
這何嘗不是一種降維打擊呢?
我根本就不破你的防!
我改變你所處的戰場環境,剝奪你呼吸的權利。
“呼!!”
忽有一麵石土混雜的厚厚牆壁,高高築起。
如此畫麵,尤為詭異!
若是在平整的土地上,豎起一麵牆,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但你在翻湧的流沙河裡,拔起一麵石土牆?
山嵬神法·山石壁!
此法明明是防禦類技法,卻是被穀彰用來逃生了。
由於石土牆位於沙河的流域內,它一邊向上拔高著,一邊被流沙衝得傾斜,眼看著就要倒塌。
而在石土牆正上方,正佇立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身影——穀彰!
流沙河內探出一道道細沙線條,宛若毒蛇一般,纏繞著他的身軀,死死拖著他。
就是要將穀彰活埋!
“啊啊啊!”穀彰一身石甲覆蓋,力量全開,硬生生扯碎了身上捆綁的細沙線條。
恰逢此時,又一道石土壁拔地而起。
另一名被吞沒的山嵬信徒,以同樣的方式闖出了流沙河。
穀彰匆忙向第二麵石土壁躍去,怒聲罵著“快他媽幫忙!他們是玉符信徒,最冷酷的一群人!
你真以為他們能放過你們!草!”
薑如憶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帶著淡淡的嘲諷“你丟了江境大能的品格,我可沒有。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萬芳玲與石勇對視了一眼,二人沒來幫忙,也沒再逃跑。
顯然,夫妻倆做出了決定。
雖是一場豪賭,但這也是萬芳玲謹慎分析之後的決策!
玉符一派的確性情冷酷,可是那名年輕女子,顯然才到此界不久。
她身上還保留著在人間、在大夏時的存世理念!
所以可以賭!
“轟隆隆!”
“轟隆隆”遠處戰場上,爆炸聲接連響起。
這邊的薑如憶,追殺兩名敵人。
而在後方,之前被穀彰當成炮彈、砸出去的兩名山嵬信徒,正被四名玉符弟子爆殺!
此處地麵也有泥沙流淌。
宋渝抓住機會,將一名山嵬信徒轟上了天!
山嵬信徒是真的硬!
一發又一發爆炎符甩出去,硬是轟不開對方的山石甲。
“師兄!”安嫻急速趕來,同樣甩出一道道爆炎符。
“住手,我投降!”男子驚吼道,“彆,彆再往上炸了,彆手下留情,我投降!!”
宋渝眼神陰狠。
現在想投降了?
晚了!
剛剛你想轟死我的時候,怎麼沒有手下留情呢?
“轟隆隆!”爆炎符從未停下,爆炸聲響不絕於耳。
宋渝指尖急速描繪符文,死死盯著敵人。
遠處,萬芳玲見到這一幕,麵色一陣陣變幻。
她突然雙手置於嘴側,呈擴音器狀,大聲提醒道“危險!彆上高空!危險!!”
這也算是一張投名狀吧。
起碼萬芳玲在努力,為自己增添活下去的砝碼。
問題是,宋渝已經飛得很高很高了,雙方距離太遠,爆炸聲又如此劇烈
“不要!求!求求你,我投降啊!彆往上”
男子話音未落,翻騰的雲海處,忽然一股能量湧動。
“噗!!”
一股幾乎是肉眼不可見的能量,轟然落下,山嵬信徒瞬間爆炸。
真·粉身碎骨!
唯有點點血珠與碎肉,向下方揮灑著。
“哼。”宋渝一聲冷哼。
他當然知道,一直往天上飛,會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