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雀閣之後,陸燃又去九天崖·銀河瀑布下潛心修行了兩日,這才準備打道回府。
返回雲海崖之前,陸燃還特意向鄧玉湘借了鬥笠、蓑衣。
鄧玉湘稍加思索,便明白了陸燃的用意,不禁橫了他一眼。
夢魘護法倒是慣著某人,褪下衣帽交給了對方,並將他破破爛爛、滿是刀痕的蓑衣抱在了懷裡。
並不嫌棄,也不打算丟棄。
這無疑是一件戰袍!
既然門主不敢讓夫人、妹妹見到這件衣服,鄧玉湘便打算將其放在自家衣櫃裡,收藏起來。
“好香哦~”陸燃披著鄧玉湘的寬大蓑衣,在衣領上嗅了嗅。
尤其是她的鬥笠,帶著淡淡的山茶花香。
美~
鄧玉湘強忍著踹他的衝動:“開銅鏡。”
“嗯?”陸燃扭頭望來。
鄧玉湘聲音冰冷:“開啟鏡花月。”
“小氣鬼。”陸燃小聲嘀咕著,轉頭施展孽鏡邪法。
鄧玉湘看著陸燃的背影,回想著他剛剛抱著自己衣服、四處亂嗅的模樣
破天荒的,她竟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一點發燙。
傳送鏡在梨園宗中轉,隨後抵達雲海崖·盧長老的獨門小院外。
鄧玉湘直接離去,陸燃則是拾起了寶葫蘆:“惡影,這幾天辛苦了,回去歇歇吧。”
“是。”
陸燃將盧長老放出來,好一頓感激過後,這才回家。
午後時分的雲海居,一片寧靜,陸燃去書房存放神兵、法器時,恰好見到了屋內修煉的薑仙子。
“回來了。”薑如憶起身相迎,冰冷的容顏悄然解凍,“今早,元夕還擔心,你忘了今天呢。”
神兵刀自動飛出,紛紛帶著刀鞘,落在牆壁刀架上。
陸燃順手環住了薑仙子的纖腰,俯身將熾鳳紋葫蘆放在了低矮的書案上。
嗅~
這一次,輪到薑如憶細嗅花香了。
陸燃動作一僵。
壞了!
仙子美目流轉,輕輕瞧著陸燃。
“那個啥,你聽我狡辯不是。”陸燃有點尷尬,輕咳一聲,“你知道的,血顱一族都是什麼德行。”
薑如憶抬手為他寬衣。
陸燃解釋道:“血顱們噗噗往外冒血,我那蓑衣被浸透了、血紅血紅的,水流鎧甲都洗不出來了,我就跟大夢魘借了一件。”
“嗯。”薑如憶輕聲應著,隨口問道,“驚霆餘孽徹底鏟除了?”
“結束了。”陸燃長長舒了口氣,頗有些解脫的意味,“終於結束了。”
“結束了就好,彆給自己太大壓力了。”
“嗯。”陸燃再次將她環在懷中,享受著難得的內心安寧。
薑如憶身子漸漸軟了下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道:“你越來越優秀了。”
陸燃麵色有些怪異:“現在,所有人見我都畢恭畢敬的,都捧著我說話。
你要是也這樣,那我可就真飄了。”
薑如憶啞然失笑,解釋道:“你在血池中殺了那麼久,我以為你會滿身戾氣,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平靜許多。”
陸燃暗暗點頭。
不枉本座被銀河瀑布砸了好幾天。
“血顱邪法好用麼?”薑如憶見陸燃不語,便輕聲詢問著。
“特彆好用,跟我很契合!”陸燃頓時來了精神,像是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孩子。
薑如憶笑看著陸燃:“那你一定會喜歡小元夕為你準備的禮物。”
“哦?”陸燃頗為詫異。
“去後院找她吧,早點見她,讓她早點安心。”
“行。”陸燃閃身離去,留下了一道血色殘影。
驚悚駭人,卻隱隱可見他的溫和笑臉。
很矛盾。
薑如憶抬起手,纖長玉指輕輕掠過血色殘影的臉頰。
指下,淡淡的血霧輪廓悄然消散。
“嗬。”薑如憶搖頭笑了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血顱邪塑。
下意識的瞬移,已經不用惡犬邪法·惡影閃了。
陸燃隨意披了一件白袍,來到了後院西廂房外,輕輕叩響了房門。
“咚咚咚~”
“誰呀?”屋內傳來了女孩的疑惑聲,“來啦來啦!”
伴著腳步聲接近,門分左右。
“哥!”喬元夕滿眼驚喜,給了陸燃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還知道回來呀!”
“十五了,當然得回家。”陸燃努力讓聲音變得更柔和些。
“哼,算你有點良心。”喬元夕小聲嘀咕著,後退兩步,上下打量著某人,“怎麼一點兒事也沒有呀?”
陸燃:?
這叫什麼話!
“白為你擔心了呢。”喬元夕掩嘴輕笑,扭頭進屋,“進來吧。”
陸燃:“.”
“對了,哥,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哦~”喬元夕想起了什麼,立即向臥房跑去。
陸燃的生日是農曆正月初七,但他從來不過,隻是會在農曆十五的時候,順便和妹妹一起過。
“慢點。”陸燃走入廳堂,坐在了八仙桌旁。
不一會兒,喬元夕就背著雙手,神秘兮兮地走了出來:“你先閉上眼睛!”
陸燃心中無奈,隻得配合著閉眼。
耳聽得一聲輕響,有一件物品放在了八仙桌上。
“睜眼吧!”喬元夕滿臉興奮,一雙小手不斷晃動著,“噠噠~”